童乐怔怔地看着他。
透过后照镜瞥见小姑娘的吃惊呆样,他轻笑了下,补充道:“我的感情是我自己的,我也不允许有人棒打鸳鸯打到我头上。”
童乐的脚底不自觉地摩擦着车上的地毯,垂着头,叫人看不清情绪,好半晌,才小声问道:“那是什么时候啊?”
“下礼拜六晚上如何?”湛温言商量道。
童乐这个除了早上有例行事项得干的人,自然都没问题,“都行,主要看叔叔阿姨。”
湛温言“不孝”地卸下自己父母的面子,“你要现在给他们说,他们今天晚上就行。”
童乐:“……”其实也不用这么赶的……
讲归讲,湛温言最后还是给几人安排在下周六,他清楚童乐需要一点时间做心理建设,加上明天是一星期里唯一一天不用早起去复健科报到的日子,他可不舍得好不容易身子可以放松了,心情上却操累小姑娘。
然而正因为多了将近一周的预留时间,这场聚会还是被傅盛给得知了。
童乐无意间透的底。
礼拜三那天晚上。
楚枝加班,傅盛夜晚孤单寂寞冷,便又腆着脸跑来湛温言家蹭晚饭,蹭着蹭着,就问起小俩口哪时要见家长,毕竟湛温言老早就把结婚挂在嘴边,不巧彼时湛温言正在厨房洗碗,而童乐这人平生除了会为自己的过去撒谎以外,平时就是老实他妈给老实开门,老实到家了,她寻思着,湛温言也没让她隐瞒,而且傅盛又是他的发小,就不设防地坦然说出来了。
有饭可蹭却不蹭,着实有辱干饭人精神。
傅盛当即不干了,马上问起详情。
湛温言在厨房里耳尖听见,脑子顿时警铃大作,赶忙冲出来把童乐给抱进厨房,让她坐在当初为防止她吃完就睡所摆放的小凳子上。
然后又径自转回傅盛面前,双臂环胸,居高临下睨他,淡淡地问道:“吃饱了吗?”
能没吃饱吗?
四菜一汤,有肉有菜,味道极佳,童乐胃口小,湛温言吃相慢条斯理,多年交情又使他不必跟自己兄弟客气,桌上的菜理所当然几乎都入了他的胃。
傅盛应景似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靠着椅背,摸了摸有些撑的肚子,“饱了。”
湛温言点点头,忽然扬起一抹诡异的笑,似笑非笑的,叫人毛骨悚然,随即便在傅盛三分警惕的眼神下,毫不留情地把他给撵出去。
“饱了就回家去。”就算没饱,也给他滚回家去!他这儿又不是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