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人家上班时间解决完迁户的事情后,小俩口并未回家,而是直接前往湛家老宅。
上回订婚那天,碍于当时在场的人太多,加上每当湛家俩老想跟童乐说说话的时候,就会有湛家的晚辈跑来向他们问安,所以那天晚上,直到散场,他们也没能跟小姑娘说上几句话,对她的了解也都只出自湛父与湛母口中。
于是前阵子,他们特地打电话给湛温言,让他把人带回湛家一块儿过年。
心照不宣地,湛家人都懒得去深想小姑娘会不会回乡过年。
跟大多数老人家一样,年轻时在大城市打拼久了,晚年就只想远离喧嚣繁荣,找个静谧闲适的环境颐养天年,湛家俩老在湛父接下担子后,便搬到了京市郊区,虽说那附近的大众运输工具不够方便,但住在那儿的人……呃,好吧,一般也不需要刻苦地跟人挤车子。
……他们基本上都有私家车。
而且大概率不止一辆。
放眼望去,这一区全都是普通人天天对着手机流口水或是白日做梦用的别墅素材。
若是更确切些,得读作“豪宅”。
纵使早就知情湛温言家境优越,湛家家底非常厚实,也做过不少心理准备,可童乐依旧不免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住了。
老宅是一座造景浸着古色古香韵味的现代化四合院,从大门踏进去,率先映入瞳孔的是一条不短的林茚小道跟养着锦鲤的大水池,潺潺水流声招来沁凉的风,再往里边儿走去,便是整栋别墅主体,白色的砖壁,靛蓝色的中国风屋顶,用上好质量的红木搭建而成的梁柱,基于主人的巧思,角落又各放了一盆银柳。
不过湛温言没马上领着人进去大厅,而是先转个弯儿,绕到后院去。
房子后方那处种着不少花花草草,正值严冬,几株盛开的红梅艳丽娇媚,像雪花抹上的胭脂,是这一方天地中最为吸睛亮眼的特色。
湛奶奶正穿着花布大棉袄,坐在躺椅上悠哉地织着围巾,她手法熟练,已经成型一半。
湛温言见状,顿然无奈道:“奶奶,你怎么又坐在外面织东西了?”
闻声,湛奶奶缓缓抬头看去,见到来人,瞬间眉开眼笑,惊喜道:“哎呀,是言言来了啊。”而后好笑地说了句,“谁规定奶奶不能坐外面的。”
“……”湛温言失笑,清了清嗓子,“这还大冬天呢,您老人家坐外面,不冷吗?”
湛奶奶放下手上工作,起身拍拍沾上毛屑的衣服,尔后朝小俩口走过去,才指着自己身上,挤眉弄眼,“东北大棉袄,暖得很。”
湛温言:“……”暖,他也不穿,打死都不。
童乐这会儿才出声甜甜道:“奶奶好。”
“嗳,乐乐啊。”湛奶奶抬手摸摸她的头,面上笑靥慈祥得宛若提前到来的春风似地,叫人就算没见过几次面,也能迅速跟她亲密起来。她笑得眼都眯了起来,鱼尾纹莫名亲切,“奶奶跟咱家老头子总算是把你给盼来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