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无泪伤势已无大碍,步至门边,就见着不远处的岩台上,岑我寻已是端正趺坐,似乎正在仰头观星。眸光顺着他的身影,她也不自觉的眺望起了远方的夜空。置身浩瀚星空,方觉人间渺小,而人仿佛随着自己的眸光已被星空吸走了灵魂……恍然间,碎无泪清醒了过来,不知何时,她面上居然有了一滴残泪,她迅速抹去,道了一声,“欸!你……真的是和尚吗?”
为何她有此一问呢?
实在是,她从前也是一国的公主,金枝玉叶,岂料命运流转,故国飘零,身如浮萍,面目全非,行走黑暗,饱尝血腥……每一次的回忆,就是再一次接受命运的嘲弄。
岑我寻长眉一展,转过头道,“姑娘已经运转过真气了吗?”
“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碎无泪恼他答非所问,不将自己话当一回事。
“不解决在下是否骗子这个问题,说什么,姑娘会相信吗?”岑我寻好脾气的说道。
碎无泪哼了一声,“你何时动身去见解锋镝?”
“姑娘很关心在下的行踪?”一边说着,他又继续去观星了,倒仿佛是那些星星更有意思。
碎无泪却冷冷道,“不必过多联想。我伤势还未好……”
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令碎无泪很不耐烦,正当她要发作时,他忽然开口道,“姑娘你很不适合做一名杀手。”
此话一出,碎无泪霎时阴沉了脸。
“哪里不合适?”碎无泪冷声道,假如岑我寻说不出个一二三四,她就让他见识见识自己杀手的能为。
“第一,打扮不合适。”岑我寻开口说道,“姑娘这身打扮,寻常人一看,也晓得姑娘你绝非善类。脸上戴着半张面具,更是将一切昭然若揭。”
“哼,凡夫俗子总以外在来评判一个人。”碎无泪不服气道。
“不……杀手,出其不意,一击必中,绝不恋战。”岑我寻慢慢道出杀手的真意,“打扮异类,已经让人心生警觉,还怎么出其不意。”
碎无泪不作声,大概是算岑我寻说得有道理,但是也没有必要承认。
“另外,姑娘的左手似有隐疾。”岑我寻道,“既然姑娘以利器为凭仗,就不会只做一手准备。可惜姑娘左手的隐疾,无法持刀或剑。既不能出其不意,又可能被人针对左手的弱点……太危险了。”
“你,怎样晓得的?”说着话,碎无泪不自觉的藏起了自己的左手在身后。
“不才,正好见过姑娘你动武。”岑我寻说道。
碎无泪凝视着眼前人的背影,这家伙不简单,竟然明晰了我所有的底牌,“一派胡言。”
“所以姑娘要考虑改行吗?”岑我寻认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