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座的金光乍现,那群囊括天地的影动又跟着暴动了起来,黑影肆意的铺展蠕动,宛如被禁锢的洪荒之水一般,那层金色烟幕就是禁锢这片洪水的堤线,不过那层金色烟幕却是不再向外扩张,反而呈现出一种缓慢收拢的势头。
是那群黑影的冲击所致,这道堤线随时都有可能被冲破,那张王座彻底调动起了这群厉鬼的凶恶本能。
年轻道人额头上有细密汗珠浮现,面色肃穆,铜钟如暴雨锤击地面般摇动,原本清脆的钟声此时竟是变得混乱了起来,像是战场中的嘈杂厮杀声。
年轻道人又从袖筒中捻起一张夜叉驱鬼符,虚晃一手,夜叉驱鬼符倒燃而起,金色烟幕浮地而出,道人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气之根。听我敕令,划分天地!”
蓦然间,一张金色阵法浮地而起,金色阵法纯粹以金色烟丝凝结而成,烟丝流动间,熠熠生辉,如藏有万千金色星辰一般。
流动的阵法勾勒出繁琐的符纹,如一张被人揉合在一起的金色蛛网一般,错综的符纹篆线堆积在一起,根本寻不出任何源头。
这张阵法的光辉宛如烫金一般耀眼,阵法一出,瞬间盖过了那张王座上的暗沉色彩。
年轻道人持有铜钟的手往下一按,铜钟落地后,突然膨胀至一人来高,直接压镇在流动的阵法上!
做完这些,年轻道人脸色没有一丝的放松,反而是愈发凝重。他知道这群游魂的威力绝不止于此,因为直到现在那些游魂仍是凭借本能行事,这也是为什么最简单的燃符术法能够震慑住这些游魂的原因。
若是有人刻意操控这些游魂,第一道夜叉驱鬼符根本来不及张开就会被冲破。
既然这群游魂能够在王座浮现的那一刻到来,显然是经过默认的。
道人不知道那位能够操控一方鬼物的大人物会不会亲自出现。
不过不用太过于担心,在他祭出这张阵法时,后续赶来的徒子徒孙应该能够察觉到异样。这张阵法的光辉太过于耀眼,那帮徒孙即便隔着百里应该也能看到阵法的光辉,在那帮徒子徒孙眼中,这道阵法张开之时就如暗夜里升起一颗星辰,百里之内,如人仰头望向天空的星群一般。
他只要撑到那帮徒子徒孙的到来便可。
实在不行,他还可以依靠那座古钟来藏身,这枚古钟对于游魂的克制比其脚下的阵法还要强烈,真要到危急关头,只能藏身在古钟之内了。
金色的驱鬼阵法张开之时,那群铺叠蠕动的影动如同受惊的老鸦一般,一哄而退。
同时若隐若现的泣诉声响起,泣诉声在呼啸的秋风中极为薄弱,像是幽灵般的窃窃私语。
有了这座驱鬼阵法的护持,年轻道人稍稍安心,转头看向王座,传闻这张王座唯有那个亡国中的帝君可以高坐其上,旧帝陨落,新帝沿袭。
年轻道人要推演出这个深埋在镇子里数百年的王座上所坐到底是何人。
年轻道人闭上双眸,两手指尖如激浪般跳动,飘渺的辰光忽明忽暗,伴随着年轻道人跳动的指尖不停的变换着,宛如时光长河中的斗转星移!
在道人脑海中,充斥着一片鎏金色彩,整片空间宛如鎏金打造一般,身处这处鎏金空间内,就像是接受王权的审判一样让人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