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张伯英的大夫人把晚宴准备好,过来相请时,还未等着吴芍药客气一下,天上便急骤的下起了大雨。
吴娘子笑道,“这是天要留客!”
张秾说,“贵妃娘子能来鄙府,这就是天意啊。”
在张府的晚宴上人多口杂,正经的话就不便讲了,张伯英的大小夫人们齐声称赞吴娘子,还有吴娘子身边相随的扈婉仪,因为她们两人都去过韩州。
张伯英的大夫人说,像吴娘子这样出身皇室的巾帼英雄,自我大宋立朝以来都没出现过,这正是我朝中兴的好兆头。
张秾当众说,吴娘子是穆桂英一般的人物。
吴芍药开玩笑说,不听你们恭维了,只是还有件心事不能了,白天艳阳高照,因而本阁份在岳府刚刚认了娘和嫂嫂,但是觉着还缺几个好姐妹,只是怎么一到黄昏却下了雨,难道是天意不许么?
话音刚落雨声居然就停了,黄昏末尾、即将入夜的天色在窗外短暂的一亮。
张秾毫不迟疑的接过话来道,“这不就是天意了,吴娘子你看中府上谁了?”
吴芍药笑着说,“你是明知故问。”
张秾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真有这个好福气?”
吴芍药说,“今日不成吧,哪天你叫上韩大帅府的梁红玉,然后饭钱还是由你出,香烛也由你置办,我们去清波门的大小鱼庄,怎么样?”
大夫人说,“这有何难?贵妃娘子的事,张秾你可得当成大事来办。”
送吴娘子出来时,张秾又悄悄的说,“我家大帅临出征时还提醒我,叫我和那个王柒不要乱说要紧的话,我不知道大帅的用意,但嫁鸡随鸡,只有盲从。”
吴芍药一笑,在大街上同张秾挥手而别。
走到清河坊,前面就是朝天门的牌楼,这里临近着六部办公区,白天绝少有顶盘挑架的小贩,天一黑就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不少份。
篮子里盛着色泽诱人的灌脯、蹿子肘件、鹌鹑儿、献糕,一见走过来十几个女侍卫,簇拥着一位富贵妖娆女子要往朝天门里去,小贩儿便提声吆喝叫卖。
吴娘子对一个女侍卫说,“你去给我买几样来。”
扈三娘道,“吴娘子,我们才从张府出来呀。”
吴娘子软软的扶着扈三娘的肩头说,“张府大小夫人四五位,人人敬我一杯酒你算算,下这阵儿雨我该喝了多少,我带了你去你却只知傻吃,也不知替我挡一挡,早知道我就带四王妃去张府,你都不如她会来事。”
扈三娘不好意思的说,“奴家不是不想喝,只是那个张秾太能说,我能插的进话去?万一插不好,我怕再给自己招来几杯酒帐,也只有心疼你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