挞懒马上派人下河推车,有的粮袋子散到车外,口袋都被刀划破了,不知洒了多少,都被挞懒连泥带水的拖上来。
斜宝不见踪影,挞懒无力再分出兵力护粮南下,要送也须将浸过的粮食拉回来,设法晾干了再作打算。
左监军在河边这么忙,宝山大王在远处躲着都没露面,刚才这片刻功夫的遭遇战,使他的押粮队损去了五六百人。
等挞懒拉起粮食走了,斜宝说,“去金州!”
出行前,挞懒把一份草图交给斜宝,“这是四殿下亲手画给我的,如果你能直捣金州,也给他来个擒贼擒王,我们在河淮便能不战而胜了。”
斜宝曾惊呼,“真可以出奇不意!赵构此时应该正忙着过正月,他绝对想不到我悄悄摸上去,等将粮草给我爹送去,我回来时搂草打个兔子,去端了赵构的老窝!”
左监军说,“此事机密,不可多与人言,老夫将在汴梁静候你的佳音!”
斜宝很不屑的说道,“赵构为了在河淮与我们作战,几乎把全身的力量都投过来了,他身边能有谁?左监军你别看他跟四太子多厉害,但我让他三个一起上前!”
挞懒道,“赵构的武力是不能和你比,但此人狡滑大大的,你见到大勃极烈之后最好多向他问问计策,以保万无一失。”
斜宝道,“左监军你就放心吧,这个行动也没什么难度,就是一次突然袭击罢了!何须问我爹,那我也太看的起他们了!”
谁都不认为斜宝吹牛,在金国军界公认的第一猛将是斜宝,且这次偷袭行动招法也简单的很,试问在突然现身的斜宝面前,赵构再有计谋有什么用?
只要抓住此人,宋国便如同失去了灵魂。
押粮半途而废了,挞懒冬天在汴梁晒粮食也得等些日子好,于是奇袭金州的这个计划就可以提前实施了。
……
挞懒耽误了一下,回到城南帅帐中坐着喘气,有人担心斜宝,挞懒说,“宝山大王没事,赵构该有事了。”
他不操心宝山大王,他担心的是自己。
挞懒未见高宠人,已见高宠之威,此人在这么短的功夫、离汴梁这么近的地方把斜宝打的踪迹不见,挞懒得严防他突然杀到帅帐跟前来。
他没忘昨日的计划,金军辰时末开始攻击南熏门。
左监军站在高地上,身边簇拥着十多个好奇的手下。
他看到箭楼下的垛口后边又有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宋军。
左监军冷哼了一声背着手看热闹,十多架梯子推进到城根下,金军小校缘梯而上,在那段特别的位置上方又没见宋军射手探头,都是从两侧斜叉着射箭的,那儿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