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在桂府门口设了书案,凡有百姓投告的,一律记下来,带着人一一查实。
直忙的他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他却觉得第一次内心有了力量,有了生的无限希望自他出事以来,本已心如死灰,不料这小小的桐川县,小小的连翠山,黄泥村,竟使他绝处逢生,从未过如此充实。
看到围着他的百姓们,期待又小心翼翼的眼,他的内心无法平静。桂大户家抄出的金银,除发给连翠山的,留作县衙库银的,另拨出一部分,发给这些衣食无着的贫民们。
百姓们山呼海啸,叩拜青天大老爷。
领了铜板,他们就可以给将饿死的孩子买个窝窝头,还可以扯一点布,甚至买一点粮种
围挤在前桂府门前的百姓们,有一个老汉,身上带着鸡汤米粉的香气,他努力睁眼去辨认,台阶上那个灰布长衫的年轻人,不就是那天除了桂门子的小侠客的兄弟么
没想到,才多久没见啊,竟然竟然把桐川的天给掀了虽然布告上到处贴的是“奉董知县”的命,可是,他怎么觉得,这书生模样的人和那知县老爷完全不是一路人,知县也绝无可能发出这样的令呢。
桐川的天倒了,百姓们津津乐道,奔走相告,各家喜的脚不沾地,窝在镇子街角卖筐的老篾匠正同旁边摊子,过路的老哥们聊的不亦乐乎,眉飞色舞地打听着各种可能的内幕。
因他是个手工业者,家里的地几乎全被抽走,不卖筐便没有赚银的路子,只是他这筐子每日仅能卖出去一个两个,有时甚至一个也卖不出去,这下好了,桂大户被灭了,百姓们得了田,日子该好过了吧,都来买我的筐子了。
他越想越高兴,一面同人聊天拉呱,一面间或扬着嗓子喊一声,“卖筐唻,卖筐唻”
就在这个时候,耳旁忽传来一道颤巍巍的音,如泣如诉:
“饿煞,冻煞,可怜可怜吧。”
老篾匠惊然回头,迎面伸来一个豁口的陶碗,原来是个乞丐,再定睛看,这乞丐裹着麻布头巾,穿着破烂的麻布襦裙,竟是个女子,脸庞又黑又脏,瞳仁浑浊,面露凄楚绝望。
老篾匠被这股绝望击了个猝不及防,生生噎在喉咙,这个世道,一个女子行乞,若非被逼到实在没有办法,谁肯这般抛头露面
老篾匠料的确实很对,若不是没有办法,谁肯这般凌乱成泥,任意抛却自己自尊行乞还是个女子
正是这名女子的出现,却给兰二丫和书生带来了一个沉重的背景,从另一方面来说,却也打开了他们的天地,使不服输的人们,振奋起精神,遇强则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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