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躬身笑道:“我本是今日来送礼的,我们老爷日间嘱咐我将欠了府里老爷的银两还来,只是忘记问明名讳,守了半日也不知贵府那老爷姓甚名谁,只知道脸上有颗黑痣,这拖得时辰都晚了,若今日交托不得,差事办砸,回去我们老爷得扒我的皮,二位姐姐可否指点一二”
两丫鬟相互看看,又打量二丫形容良善,又与她们一般卑微,心中也没有隔阂,说道:“你说的大概是我们的大管事,桂管事,他此刻应在花厅伺候老爷,不如你等在这里,我们帮你去通传。”
二丫笑道:“怎敢劳烦姐姐,姐姐手里有活,自去忙吧,既知了名讳,我便把银子交托在门房处,嘱托他们转给老爷便是。”
两丫鬟点头道:“也好。”
“就不知管事老爷今夜还出府么,我们老爷还想请他吃酒,特让我来问问时辰。”二丫从容问道。
“出倒是出的,至于时辰那可说不准了,或许会很晚,我们也不知道了。”二位丫鬟要走。
二丫忙闪身让在一边,“多谢姐姐指点,待我回了老爷明日再来拜访便是。”
两个丫鬟点点头,不再管她,捧着果盘走远了。
书生看着疾步溜回来的二丫,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他终于明白为何她一定要跟着了。似这番明目张胆的打探,若不是她这样机灵小巧的女孩子出面,还有哪个男人能办到呢
二丫蹿到书生面前,低声道:“快,礼物,我们出去,守着前门,待那老扒皮出门。”
“好。”
虾皮和远子正避在墙角暗影,眼睁睁看着书生和二丫又是一个身挨着身,大手箍小腰,轻飘飘落翻出高墙。
俩人微张着下颌,相互瞅一眼,道:“这丫头不知轻重,倒让军师上了手,这亲事定是做的下了。”
“丫头是个傻的,许是不知男女大防。”
“军师定是知道。”
“军师为何不防”
“”
二表舅一边八卦,一边奔到桂家对面的拴马桩暗处同二丫和书生汇合。
虾皮待要贫嘴几句,却猛然看到,二丫圆圆的眼睛变成鹰眼睛了,鹰眼睛里的光紧紧的盯住大门。
虾皮嘴里的话咽下去,悄悄地伏身在她后面。
长街空寂,夜色萧条,桂府门口悬挂的灯笼如鬼火般闪闪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