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柳月含撸谢轻谣衣袖的手就停住了,她看到了谢轻谣胳膊处的伤痕,而且是因为刚刚发生在昨日的事情,虽说她已是小心的上了药,但还是有些青紫。
“你快起身,让娘亲看看到底还有多少伤。”柳月含神色严肃,拉起了谢轻谣的另
一只衣袖,眼神中满是心疼。
“娘,我没事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谢轻谣虽然坚持不想再让娘亲担心,但是柳月含一看到伤口,更是觉得谢轻谣还有伤瞒着她。
“雅琴去拿些伤药过来。”说着柳月含便拉着谢轻谣朝内间走去,伸手褪去了谢轻谣的衣裙,原本的伤处都已是露了出来。
雅琴一听到柳月含的吩咐,更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就去姜之洋那里拿来了创伤药。
谢轻谣原本还没觉得什么,昨日她梳洗的时候,也只是微微刺痛罢了,如今经过娘亲上药倒真是觉得有些痛了。
许是昨夜她太过兴奋,根本就忘了这些轻伤。
不过幸好先前受的伤已是消除干净,娘亲也根本不会发现。
“何必如此拼命,以后遇到那些危险可千万要闪躲才是,你一个女子,如何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听娘的话,日后若是冬狩这么危险倒不如不去了……”柳月含动作轻柔的给谢轻谣的上着药,女儿年纪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她都明白,但是她也没想到如今成了女官竟是这么危险。
“娘,我没事,如今已是不痛了,昨日我来的时候,还去了一趟姜神医那里,听他说再过些时日你的病就可以痊愈了,届时娘亲就可以去城中与我同住了。”谢轻谣说起来的时候还很是谨慎,先前她从未告诉过娘亲她病情的事情,一直都是以体弱哄骗着的,也不知如今这副说辞娘亲是否会相信。
“娘亲这一病当真是拖累你了,让你日夜操心。”柳月含并没有太过欣喜,反倒是有些忧虑,因着她的缘故,阿谣已是为她做了不少的事情,她如何能忍心女儿如此劳累。
虽说她不是出身那些高门大户,为女儿筹谋不了许多,但她还是想尽量为阿谣减轻一些负担,只是如今阿谣的负担尽数来源于她……
“娘亲何必如此,我们之间哪有什么拖累不拖累。”谢轻谣听到这里,连忙反驳了起来,早就知道娘亲性子绵软,自己这些日子没在她身边,她竟是想了这般多。
柳月含并未说话,只是眼泪却无声的流了出来,她活在这世上,已是无所期盼,惟愿一人能够喜乐安康,但是事情总是难以如愿。
“娘,我还在京城买了处宅子,届时等娘亲病好了,定要将娘亲接去好生照顾几日,若是娘亲不喜京城的喧闹,女儿还有些银子,日后我们还可游历八方,好生看看大燕的风光。”
谢轻谣因是背着身子,并未察觉到娘亲的异样,一直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娘?你觉得这样可好?若是不好,女儿再想主意便是。”只是半晌没有得到娘亲的回应,谢轻谣轻声唤了起来。
柳月含听到这话,这才回过神,连忙将眼泪擦拭了,唯恐女儿察觉出来,连忙开口道。
“只要能时常见到你,娘亲不论在哪都是欢喜的。”
“如今马上就要年关了,去年的时候我们还是在谢府,过个年也都不安生,如今到了京城无人为难,娘亲可以跟我过一个好年了!”谢轻谣越想就越是欣喜,她已是许久都没有这般开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