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旭正色答道:“不曾拥有这些奢侈品的人,也许看不出真伪来,但这却瞒不过明眼人。我们的客户,哪一个不是老板厂长,哪一个不是腰缠万贯,他们见惯了这些,都是火眼金睛,一见便知真假。而且真的和假的给你带来的底气是完全不同的。”
的确有道理,白夜点头信服,冷旭接着道:“奢侈品不是有钱人的烧包儿,实则有钱人都很精明,从不会去做没有意义的付出。什么是奢侈品?奢侈品就是我用的东西一般人用不起,所以表示我很不一般。”
冷旭又举例道:“刚才那个女人,为什么手里拿着几万块的爱马仕提包,这其实就是一种示威,潜台词是:你们看,我拿个包都几万块,所以我背后拥有的更多,所以你们别惹我。”
白夜细想之下,觉得冷旭的解释可谓是一针见血,以前她对奢侈品的理解只是流于表面,从没想过这些本质的东西,可她还是觉得这些距离自己非常遥远,根本挂不上什么关系。她心翼翼地道:“可我觉得这些对我来并不适合……”
冷旭正色道:“谁不适合,你的工作范围会慢慢走出办公室,会代表公司、代表我去跟上游下游的客户进行接触,你戴着十万块的钻石项链,他们对你就不敢觑、不敢亵玩,因为他们能感觉到你背后拥有强大的资源,这会令你事半功倍。”
“可是你并没有这些,却也很成功……”白夜还是有些质疑,女人可以戴首饰,可以提包,可男人呢?
冷旭笑了笑,扬了扬手腕,“你看我这块手表,百达翡丽,二十几万随随便便戴在手腕上,谁敢瞧我?”
白夜有些惭愧,她竟然从没注意过冷旭的这些细节,不仅是冷旭,周围所有人的细节信息她都从没注意过。
“谈业务不仅要研究业务本身,还要研究人,要学会察言观色,要细心,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通过各种信息来做出综合的判断。”冷旭继续教导着。
一路着话,冷旭把车开到了他家楼下,对白夜道:“我上楼去换件衣服,你自己把项链戴上吧,把它当成自己的东西,从现在开始感受它,适应它。我下来时就要看见你戴着它,你要是不戴,我就动手了。”完一笑,下车上楼。
话到这个份儿上,白夜也不得不戴,她打开锦盒拿起项链,心地戴好,侧身在车后视镜上看了看,又用手心轻轻地按了按。
珠宝之于女人,不仅是装扮,还代表一种梦想和荣光。白夜也不例外,虽然她此时是不得不戴,但戴上的瞬间,却也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欣喜感,感觉钻石璀璨的光芒笼罩了她的全身,感觉自己跟以前的自己不太一样了。
白夜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原来自己也会如此浅薄,为这些外物而心动。思维一放松下来,立刻又想起了万峰和那个白玉方牌,当时她看得分明,冷旭脖子上戴着的的确就是万峰当年送她的那块牌子,就连链子也是原封未动。万峰临走时的那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明明就是误会了是她把白玉方牌送给了冷旭,可那个明明被她“死当三万”卖给了典当行,怎么竟会戴在了冷旭身上?
正想着,冷旭走了回来,上车后先看了看白夜,见项链已经戴上了,衬托着身上的黑裙,就如暗夜里的启明星,格外亮眼,他满意点头道:“很不错,很有气场。”接着手里又拿出那条白玉方牌,递向白夜,“再来这个吧,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看见这个就疯了?”
白夜不由得接过玉牌,仔细端详,没有错,的确是万峰的那块。铂金挂链,羊脂白玉,牌子正面图案是山峰上顶着一轮喷薄红日,反面是微微凸出的一个古篆的“峰”字。这个牌子白夜随身戴了三年,所有的细节都深刻在脑中。
“我能不能问下,这牌子是从哪里来的?”失而重见,白夜不禁心情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
“是从你老家的典当行里买到的。”冷旭回答道。
“什么时候?”白夜又问。
“今年春节过后。”冷旭又补充道,“对了,就是在酒吧里遇到你的前一。那,我去工厂看货,正好路过典当行,顺便进去看了看,看中了这个,就买了下来。”
“哦,原来如此。”白夜不禁暗叹,真是太巧了,竟然被他给买下了。
白夜抚摸着玉牌,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我能问下你花了多少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