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楼晚歌的心忽然开始揪了起来,一想到孤身一人的皇帝,就祈愿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海密那坏家伙被你支走了,那几位殿下就算要做些什么事,也不会太过分吧,而且门主你不是都早早安排了血密者暗中相助,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毕竟皇上还在那呢!”丹钰倒是看得很开,楼晚歌手段他是清楚的,怎么会让皇都出事。
“不,皇都远不是那么简单,虽然把海密支去了大渊城,就怕他还有些什么爪牙,还有东琉那边在皇都的据点,肯定不止南阁一处,他们要是在落暑大宴上作什么幺蛾子,我们也是预查不到的。至于那几个,皇帝将落暑大宴交给他们一起操办,明里暗里,他们多的是算计谋划,巴不得哪方出了乱子才好呢!这几方交织,今晚,定是不寻常!”楼晚歌斜倚着马车,疲惫的合上了双眼,此时天远路遥的,什么都做不了,也只能平白担心了。
“咋们快些赶路,要不了十天就到皇都了,姐姐,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云落将一件披风盖到楼晚歌身上道,他明白,到了皇都,又是每日每夜的操心忧劳,哪里还会有现在这样的休息时间。
“想休息怕是不可能了,恐怕咋们回去这一路上,都会听到万宁山庄杀人血灵现身的事。”
“可是,舒焕不是都已经交代那些门派不要将那日的事传出去吗?”
“你瞧着那些门派的人,有几个像是正人君子的?他们巴不得这消息传出去,惹得江湖动乱,他们好渔翁得利。我看了皇帝送的所有关于历任血灵的记录,这血灵虽然已消隐百年,但历任血灵在北月的威慑力,竟然如洪水猛兽般,甚至连他国的军队都会惧怕的存在,更何况小小的江湖?也之所以无名他们会利用我吧!”楼晚歌有些嘲讽。
“那这血灵,究竟是什么东西啊?”丹钰不解的问道。
“我要是知道,我还坐在这里干嘛。”楼晚歌耸了耸肩,脑海中忽然出现一片蔚然雪海,白茫茫中天地一色,只一树雪中红梅的景象,那个地方,应该就是血灵的最终栖息地吧!
“好了,再给绿染他们传封信,叫她们也加紧马程,我们还是得快些到皇都比较好。”
“是。”
果然不出楼晚歌所料,今夜的皇宫芳华大殿可谓是精彩纷呈,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各家的心思都在大宴上展露无疑,所有人都假意在喝酒应承,实则都是在看着热闹,这究竟哪一方才是最后的赢家犹未可知,但他们明白,这皇都中几位殿下的纷争,又岂止此次落暑大宴一场——
大宴方才开始不久,皇帝正襟危坐于芳华大殿主位,身旁好几个婢子伺候,美酒佳肴,歌舞欢腾,他一排餍足,脸上堆满了笑,饶有兴致的看着下方的“表演”,他安排这一切,不就是为了看那几位演戏吗?
一舞毕,皇帝示意丝竹音乐暂停,端起酒杯,对着下方的百官大臣,妻女家眷们,十分开心道:“诸位爱卿,此次宴会是朕让几位皇子,还有朕的皇弟举办,本就是家宴性质,诸位就只当自己家一样,开怀畅饮,不必拘谨!”
“谢皇上!”众人皆是举起酒杯,看着皇上将酒喝了,才跟着饮尽杯中之酒。
“好了,朕倒要看看,这老五准备的节目,有没有朕最爱的《霓裳羽衣舞》啊?”皇帝摆袖坐下,看着北流云一脸期待的问道。
北流云心中一惊,先不说之前就专门来宫里问过皇上有没有什么想要看的节目,那时皇上说一切随意照旧,他也没太过在意,当真就按着各位官员偏好以及皇家大宴一贯的节目来安排,而且这霓裳羽衣舞,不早就是流传在书本上,技艺失传的舞蹈,天下无人能会,此时皇上突然提起要看霓裳羽衣舞,他先前也没有什么准备,该如何应对?若是实言自己没有准备,那岂不是叫那几位看了笑话不成。
正纠结间,坐在他对面的北暮清忽然开口:“五弟,怎么愣神呢?父皇说想看霓裳羽衣舞,你还不赶快请上来。”大家都清楚,霓裳羽衣舞明明就是皇上提出的考验,若是此时北流云不拿出节目来,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北流云低下头去思考着计策,忽然瞟到身后不远处一片红色的衣角,计上心头:“父皇,霓裳羽衣舞天下绝有,早已失传,只在古籍书本上还有些微末记载,儿臣早已吩咐下去,靖文公家东方秀乃“皇都第一美人”,歌舞举世无双,愿为父皇作霓裳羽衣舞助兴,不过,只学得古籍记载的皮毛,还请父皇见谅。”说着,跟身后的东方秀使了个眼色。
东方秀会意,提起衣裙走至大殿正中行礼跪拜:“臣女薄技,恭请皇上赏看!”皇帝看着殿中跪着的东方秀,浅笑着点了点头。
说完,朝着几方大臣行了个礼,又示意钟鼓丝弦奏起了乐曲,随即幽美的旋律响起,东方秀伴着那旋律,云袖轻摆,纤腰慢拧,舞动间可见曼妙身姿,似是一只缤纷的蝴蝶翩翩飞舞,绽放着夺目的光彩,本就容貌姣丽,姿容出众,今日又是刻意打扮,一袭红色的牡丹留仙纱裙,随着她的舞姿飞扬摆动,如烟如霞,荡漾成为一朵盛开的芙蕖,脸上始终挂着娇美的笑容,更添了几分风情妩媚,颇有传言中霓裳羽衣舞的精妙绝伦,看得诸位大臣连连赞叹,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