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右手臂有一道砍伤的刀痕。似乎是从胸膛砍下的,那刀痕从肩袖中窜出,一直差不多到手肘处。

    阿沅尤记得那日在山神庙中,自己似乎要死过去的时候,眼前就是这带着这道刀痕的粗壮手臂似在锯木头一样快速而留下的余影。

    她当时是怎么央求男人来着?

    她记得她比村子里边最放荡的寡妇还要放荡。抱着男人炙热的粗手臂,哭得小猫一样央求着男人多碰碰她。

    阿沅想起自己的放荡,只觉得窘臊不已,就好似被火炉烤着,想找个洞钻进去。

    阿沅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红白交替下僵直了身子。

    心几乎要从心口中跳了出来似的!

    脑中有个想要逃跑的冲动,但又怕姑姑他们瞧出什么端倪,一时僵硬真身子,一动不敢动。

    铁匠并没有理会她,而是把她当成陌生人一样,一眼都没有给过她,转过身去继续打铁。

    见此,阿沅隐约明白男人不打算把她的丑事给捅出来。

    但阿沅并没有因此而松一口气,身体始终紧绷着,不敢有太多的动作。

    这时刘寡妇见同村的妇人还赖着不走,只能咬咬唇,先行从打铁铺离开。

    人都离开了,也没好戏看了,几个妇人便多瞧了几眼那铁匠健壮有力的双臂和腰身,随即才不舍的说去其他地方逛逛。

    芸娘觉得绣纺也差不多该开门了,便和其他几人约了时辰一块回去,然后才喊了阿沅去绣纺。

    “阿沅,你怎么了,脸咋这么红。”

    被喊了名字的阿沅,心底顿时咯噔了一下,僵直了背脊。

    “没、没怎么,可能是铺子里边太热了。”

    说着还用手朝着脸扇着风。扇风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都是细汗。

    打铁铺子只有一面墙是全开了窗户的,有一面是门,而有两面是不通风的,常年开着炉子,自然是热的。

    芸娘也没多怀疑,便道:“我们先去绣纺,今日是招女工的最后一日了,可不能错过了。”

    阿沅点了点头,跟着姑姑的身后出了铁匠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