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子的饭菜都没动,这人,饭也不吃,去了哪里?
文晚晚独自吃了饭,在檐下做了一阵子绣活,看看已经将近午时,叶淮仍旧没有回来。
文晚晚拿着针线走去门前一望,到处都看不见叶淮的影子,不由得想到,又是哪里惹恼了他,让他一声不吭的,突然消失了?
几天后,当猫儿伤势好转,开始在家里到处走动,适应新环境时,王婆家里正好请了神婆来做法驱赶狐仙,锣鼓喧天的,惹得四邻八舍都凑在门前看热闹。
“说是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吴氏站在边上,小声跟文晚晚咬耳朵,“头一件事你也知道的,王婆子好端端地在你家里说话,突然被人打了,那两天她还到处跟人说,是你打的她呢!”
文晚晚抿嘴一笑,道:“我那时候跟她对面站着,真要是我打了她,她怎么可能放过我?”
“那老婆子最是个不肯吃亏的脾气,就算不是你,她也要赖到你头上。”另一个邻居牛婆婆插嘴说道,“这母子两个一天到晚横行霸道的,到处欺负人,闹得连狐仙都看不下去,出手收拾了他们!听说是深更半夜在自己家里,突然被个白狐仙飞下来的瓦片砸了腿,这几天都疼得下不了床,阿弥陀佛,这才是现世现报呢!”
文晚晚笑出了声。什么白狐仙,分明是南舟干的,不过他一身白衣,行动起来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竟被当成了白狐仙,闹得王婆跟王虎请了神婆来做法。
又一个邻居高十六捋着胡子发表意见:“也不一定是狐仙,要我说,只怕是小燕她娘呢!小燕在他们家天天挨打,她娘在坟里头也不能安心,这才出来显形,收拾了王婆子!”
在坟里头?文晚晚忙问道:“小燕的娘,难道已经?”
“前年没了,”吴氏叹了口气,“唉,那孩子也是命苦,娘死了,她爹为着凑聘礼娶后老婆,就把她一两银子卖给了王婆,真是,受足了罪哟!”
文晚晚不由自主也叹了口气,也是,假如亲娘还在,又怎么忍心让女儿受这种苦?
“哎呀,到处找不到你,原来在这里!”郭张氏从人群外头挤进来,一把拉住了文晚晚,“我来给你送工钱来了!”
她笑眯眯的取出几包钱,先往文晚晚手里放了一包:“这是给衙门里打络子的工钱,一共两百文,李捕头说活计做的极好,过两天衙门里还有件做冬天用的车垫子的活,要夹棉的,平金堆花打珠绣,李捕头说了,要是你能做,他就跟县老爷说说,也给你做。”
郭张氏故意当着众人来送工钱,又把县令和李青都抬了出来,目的就是让四邻八舍都知道文晚晚针线活好,连衙门里的活计都能做,既是为了她以后揽活方便,也是想让众人都知道,文晚晚跟衙门里有来往,让那些人不敢看轻她欺负她,文晚晚听她这么一说,立刻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忙道:“多谢嫂子,平金堆花打珠绣我以前做过,没问题的,请嫂子给李捕头回个话,这活我能做。”
“好,”郭张氏笑眯眯的又递过一包钱,“这一包两百文,是李捕头给的定钱,过阵子县老爷的夫人过生辰,李捕头想送件绣活,不过他家里的去年没了,他老娘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也做不了,所以想请你帮着选个好花样,绣个桌上放的小屏风,李捕头说,等做得了,到时候再结账。”
“好,我尽快做。”文晚晚笑着接过,“请嫂子帮我带句话,谢谢李捕头信得过我。”
“哎呦,文丫头还有这本事!”边上看热闹的邻居们听了半天,一个个都来了兴致,牛婆婆当先开了口,“你如今是帮人做针线吗?我有个外甥在南北行里做伙计,你要是有什么做好的活计想要寄卖的话,我帮你问问他!”
“我侄女儿下个月生孩子,我正想着送点什么给她才好,”高十六也道,“正好,文姑娘帮忙想想,要不要做几件时新的小衣服鞋子?”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说了起来,郭张氏立刻抬高了声音:“我这妹子几乎什么针线活都能做,做得还特别好,不信你们看,就连县老爷夫人过寿,都指名要她做活呢!你们以后有什么活计,都想着我妹子点啊!”
她说着话,又递了一包钱给文晚晚:“这是前几天你在牙行寄卖的扇套和香袋,才两天就全卖出去了,还有几个买了香袋的小姐一直说花样好,想请你绣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