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刚有勇,勾陈有谋,这两人若能通力合作,以后这黑风寨,怕是要好生兴旺啊!”马宝成最后,又是忍不住叹道,“老朱以前对这个勾陈,怕是还算不上重用。否则以这个勾陈的才智,哪里看不出姜成有二心。老朱若能早听他这军师的,就不会有现在的杀身之祸了!”
“大哥,既然你这么忌惮这两人,为何不趁此时机,趁他病,要他命,也免得他们将来成长起来后,威胁到咱们天马寨?”丁贵在旁一听,立即不解地问道:“眼下不是最好扼杀他们两人的机会吗?”
马宝成道:“我当然也知道,但就怕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只要咱们不能留下朱刚,被这小子逃了,以后就免不了有得麻烦。”
“那也能先杀了姓勾的小子啊!”丁贵道。
“这人不会武功,只是个文弱书生,杀他不难。但我更想把此人收为己用,若咱们天马寨能得此人之助,必能发展的更好。”马宝成摇了下头,缓缓说道。
丁贵道:“但眼下他跟朱刚穿一条裤子,恐怕不会到咱们天马寨吧?”
马宝成闻言笑道:“所以啊,我觉着不妨先行交好。既然没把握完全留下朱刚,那就别动刀兵了。只要把这进贡的事谈成,他黑风寨也等于是名义上效忠了我天马寨,以后我向这勾陈问计,他恐怕也不得不答。虽然不能真正收心,却也足够用了。何况他跟朱刚那小子,也未必是一条心?”
“不能吧?”丁贵闻言,不由疑惑道:“他要不跟朱刚这小子一条心,昨晚能帮着救朱刚,又帮朱刚守住寨子,今天又是出谋划策地说退了咱们,力保朱刚这小子的黑风寨?”
马宝成闻言笑笑,道:“你最后这个说对了,他要保的不是朱刚,而是保黑风寨。因为他眼下跟朱刚是在一条船上,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只有保住朱刚,才能成功保住黑风寨。否则朱刚一死,凭他再是足智多谋,没有武力的支持,又如何能够保住黑风寨?而他保住黑风寨,也就是保住自己。否则没有朱刚和黑风寨的保护,他在这种乱局下,一个文弱书生,又岂能独活?所以他看似是为了朱刚,为了黑风寨谋划,但说到底,其实都是为了他自己。”
丁贵一听,不由佩服地连连点头道:“大哥果然高见。我听说这些读书人,最是没气节的。前朝的时候,大魏朝打天下,最先反了投靠大魏的,就是前朝那些读书人。这个姓勾的看来也是,再说他是被朱雄给掳上山的,哪就会真的对朱家父子这么忠心耿耿,所有的谋划肯定都是为了他自己。还是大哥看的透彻啊,一点我就明白了。既然这小子对朱刚不是真的忠心,那咱们确实有拉拢的机会。”
马宝成闻言又是摇头一笑后,道:“那也未必?”
“大哥这又是怎么说?”丁贵闻言,不禁又是不解地问道。
马宝成道:“他原先可是进京赶考的举子,那是何等人物,考中的话就有机会做官,考不中凭他举人的身份也能谋个吏员,将来说不定也能扶正。这种人物,你以为他真甘心给咱们当个山贼寨子的狗头军师吗?无论哪一条出路,不比现在好?”
丁贵一想,又是不禁连点头道:“大哥你这么一说,倒也确实是。我要是有机会去做官,也不会跑来当贼。”
马宝成闻言哈哈一笑后,道:“所以我才说,以后勾陈与朱刚通力合作的话,才能把黑风寨经营兴旺。但勾陈的抱负与志兴绝不在此,所以吗,我敢说他们以后绝对合作不成,那勾陈肯定会想办法离开山寨。等勾陈一走,只凭朱刚这个愣头青,有勇无谋,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恐怕他自己都能把山寨搞垮。等到时他自己玩完,可就怨不到咱们头上。说不定我到时出面招揽的话,还能把这小子收入麾下。”
“高,大哥果然是高,小弟佩服!”丁贵一听,立即向马宝马举起大姆指地拍马屁道。
马宝成含笑受用后,又轻抚了下颔下短须,道:“这个勾陈将来若想要离开黑风寨的话,咱们或者可以助一臂之力,结个善缘。若这小子将来真能科考高中做了官的话,也是咱们将来的一个后路。”
“什么后路?”丁贵闻言,又是不解地问道。
马宝成道:“这做山贼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别看咱们眼下没事,但万一哪天真被官兵给盯上了,凭咱们寨子的实力,又如何真能抗得住官兵围剿?万一将来真有这么一天,而勾陈这小子又真能做了官的话,说不定就能给咱们拉些关系,让咱们接受招安。到时咱们就摇身一变,也成官军了,那岂不是好?”
“妙啊,大哥果然思谋远虑,我就根本想不到这么远。”丁贵又是连忙送上一记马屁。
马宝成受用地微微一笑后,没再说话,接着策马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