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车人最终无功而返,车厢里的人面色都不好看,甚至还有人对着陶田的货车吐了口唾沫。

    吐唾沫的就是那第一个开口说冲卡的中年男人,他对陶田的意见最大,抱着染病昏迷的儿子下了车,骂骂咧咧头也不回地离开,着急找别的办法去了。

    车上的人都走了,陶田看着车尾那口冒着黑气的痰迹,不言不语用雪擦净了,浑像个没脾气的老实人似的。

    可自从那一天起,陶家的前院门却再没为任何一个人开过。

    许是上天垂怜,二月中下旬雪化以后,开始有大批身穿防护服的医护进村为每一位村民检疫,检查出来染病的人都会被带走集中隔离。

    全国各市级政府设立了多处隔离中心,集中为病患诊治。

    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哪怕明面下已经有很多人因病去世,仍不碍活着的人欢呼雀跃。

    村里得病的人都被接走,剩下的村民松了气,他们既然被留下就表示他们是健康的,没什么比这更重要。

    经历过这一次大筛查,放松警惕外出的人更多了,像是劫后重生,脸上都带着庆幸的笑。

    陶田从那次与村民闹矛盾后,一步也没离开过自己的屋子,他将货车上的收音机拆了下来,捣鼓着修好了,天天边听广播边做事。

    空间里百来只饮水桶都装满了干净的饮用水,后院积粪池也被翻造好,连接马桶的管道改向粪池,连同家禽粪便也能一同铲进里面发酵做肥料。

    伴随着收音机里传出的各类欣欣向荣的新闻,仿佛每个人的生活也回到了正轨,除了经历短暂低迷而又陡然上涨飞快的物价。

    禁行令颁布近两个月,人民群众休工在家,道路交通瘫痪,企业工厂暂停生产,就连大部分的超市和菜市场也被关停。

    撇开每天由政府送到小区门口的有限供给外,习惯了便捷生活的城里人一时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其他物质来源。

    有人从中嗅到商机,避开城市的封锁区,辗转于农村乡下与市里,收来冬菜和农副食品,再高价卖给城里人。

    旮沓村的村民见有利可图,纷纷把自家地里没吃完的冬菜收割下来,按时下的市场价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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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菜人,赚得也不

    少。

    这种买卖的事,陶田没参与。

    他家没有田,以前倒是有几亩自留地,后来为了给外婆看病,都抵卖了出去,如今就只剩后院里的三分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