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厅。
苏茵茵故意大步上前,跟上男子的步伐,与他并肩而行,正打算开口说话,不料旁边的男子脚步微顿,不着痕迹的落后半步。
显然不愿与她同行。
苏茵茵心中冷笑,脸上却云淡风轻,按照侍者的指引大步走向宴客厅,寻了一个位子落座。
此人到底是不是曾在霓裳国的季桓?
苏茵茵暂时无法确定,她试图询问霓裳宫宫灵,对方却彻底装死,不肯站出来回答,依着她对小东西的了解,其中必有猫腻。
到底是没认出来,还是……早已忘记?
苏茵茵若有所思的晃动着高脚杯,纤细白皙的手指与剔透晶莹的酒红相互映衬,一时竟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个更为出众。
与此同时,坐在宴会另一个角落里的季桓格外不适,他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但总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像是被危险盯上,叫他极为不自在。
他从前惯来是最适应这种场合的,可自从醒来后,仿佛没有了这种世俗的欲|望。
今天是霍老先生的寿宴,家里人怕他闷得太久憋出病,主动让他过来送份贺礼,顺便发展几个朋友交际,饶是他们的出发点极好,但季桓本身却好像并没有此类需求。
他望着宴会上觥筹交错的景象,破天荒生出些许不适,索性坐在角落里,自顾自的吃了些食物。
恰在这时,他心有所感的抬头向不远处望去,正巧撞入一道毫不掩饰的视线中,对方晃着高脚杯朝他示意,他顿了下,望着眼前吃掉一半的草莓小蛋糕,陷入沉默。
不过,刚才那位女子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像是本该认识。
可明明他们第一次碰见是在疗养院,连招呼都没怎么打过,他只记得她陪宋老爷子把草坪薅秃了一大块,令人印象深刻。
季桓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正式认识一下,可又觉得这非正常男子所为,他再抬起头时,霍老先生刚好下楼,那位姑娘已经移开视线。
他竟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霍老先生刚过六十,生意场上还有不少老朋友,因此宴会极为热闹,不少人送了贺礼过来,或是文玩玉石,或是名酒瓷器,价值不菲。
苏海军携马灵凤一起过来贺寿,送了一只沉香材质的佛珠手串,虽是花了大价钱,可在一众贺礼上却算不得什么。
霍氏延续了几十年,资产人脉远比苏家好上许多倍,苏海军本以为花大价钱能在霍老先生眼前多凑些眼缘,可没想到反响平平,如泥沙入海毫无声息。
这让苏海军脸上多少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