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辙的手腕是在来的路上划到的。不过他心思不在自己这,连什么时候划的都不知道。
明瑟一说,他才看到那伤口。应该比较深,一有动作,就有血液渗出来。
“没事——”话音未落,温暖的布带便缠上来。
烤的热烘烘的带子贴上皮肤,舒适的感觉让边辙喉咙仿佛失声。他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默默地不再开口。
葱白的手指细细地包扎伤口,看起来这幅画面挺赏心悦目的,如果忽略那微微的颤抖。
“你抖什么?”边辙问,声音懒懒散散的,好像舌头都没打直的样子。
明瑟的手猛地颤了颤。如果在平时,这声音的异常她肯定会发现。但此时她的精力都放在压下心底的恐惧上。
她低着头,专注地缠着伤口,柔声说:“我担心把你弄疼。这还是我第一次给人包扎。”
将布带绕了几圈,再仔细地打个结,明瑟才垂下手。边辙抬起手腕看了看,轻笑一声,“还不错。”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时,地上跪着的人吗?”
他话题转移得太快,明瑟怔愣了一瞬,快速回忆起来那个人。说起来,那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在那之前,明瑟在酒店中听错了敲门声,打开门,第一次看见边辙。
不过他大概不记得了。
明瑟低低“嗯”了一声。
“那个人,跟我一直在查的事有关。”边辙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撑着地面,放松地伸长一条腿,缓缓说道:“B市的殷家,你知道吗?”
殷家。明瑟心头猛地一跳。她顿了一秒钟,缓缓摇头,“只是听说过设法AI仿生技术,具体的不太了解。”
“殷家被灭门,就是B市那个灭门惨案。我一直在查这件事,最近有了点眉目。”
明瑟觉得边辙的目光似乎看向她,又没有看她。
“那个人,曾经给殷涛,送过尸体。”
“送尸体?”明瑟设想过许多,但边辙的话让她发觉,自己过往所知道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殷涛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实际上的养父。很少有人知道,明瑟是被收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