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礼,郡守递上厚厚的一塌厚厚的奏本。例数王寿诚的种种罪责,受贿,圈地,蓄养门客。这些罪责对于在座的每个人都司空见惯的,不过既然与朝廷作对那就成了大罪,但令阖府的人惧怕的是杜禄领了一队人马来报王寿诚的地下工厂已经部缴获,其中战袍盔甲数万件,兵器数万件,弓箭强弩数千件,粮草若干,还有整套的军事部署图。这样齐的装备不是谋反是什么,虽说如今天下大乱但毕竟还是皇室之内的逐鹿,就是萧衡也是挟持了独孤明玉用他的圣旨发号施令。众人知道谋反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想这屋内的人又有谁人肯为他说话,阖府的女眷惶恐着齐齐跪下,尤其是王瑰儿脸色都白了。
锦娘瞥眼看他惬意的样子,他这并不只是处理王寿诚那么简单,还是给以于文吉为首的众将官一个警告。
他接了账目随意的翻了几页沉着面色道“王寿诚所犯之事是律法上的头等大罪,不过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本王并不想大开杀戒,依众位看该如何。”
原本坐着的众将士与县官面面相觑,独孤窦泽的心思难以捉摸,众人都还在揣测之中。何况王寿诚手面阔绰平日待他们不薄,有些忠厚的武将一时语塞,既不能说法外开恩又不得信口雌黄。于文吉痛失爱妻正是伤心之时硬邦邦的道“王爷心存厚德是百姓之所幸。但国有国法,王寿诚吃皇粮谋私利而今又图谋造反依臣之见决然不可饶恕,王爷若不法办如何与天下交代。”
听得他态度如此僵硬地上跪着的女子都瑟瑟抖了起来,她们都是十几岁的年纪又有绝色花颜正是人生得意的时刻,猛不迭的有人要将她们处死皆低垂着粉颈,浑身发软,一张张小脸煞白,心中将眼前这个披着盔甲的男子骂了千遍,花枝颤动,一旁的人怎会不生怜惜之心。只是碍于主将不敢说。但在心里都有几分埋怨于文吉的冷酷暴虐。既然王爷都有意要放她们一马何必这么不近人情。暗处的天平不知觉的朝向独孤窦泽觉得四王爷比较仁厚。
锦娘心中好笑,明眼人都知道他哪里会给王寿诚留余地。这个于文吉竟中了他的计。难怪王元礼说他脾气暴躁,也难怪王寿诚这么多年都与他相安无事。
起身款款道“于将军所言甚是,但王爷说的也句句在理。依妾愚见咱们可以选个折中的办法。”
“王妃有何方法。”独孤窦泽饶有兴致的问道。
锦娘跪下道“妾身斗胆请王爷法外施恩特赦府上未孕育子嗣的姬人,所谓不知者无罪,连妾身都替她们觉得冤枉。”
独孤窦泽点点头道“说的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众人都提着心等着她的下文。
锦娘继而道“妾身请愿,瞧她们一个个如花美貌。俊容巧色王爷何不将她们赏赐给众位将士一来是慰劳众将领长年劳碌之苦,二来也为北祈沾沾喜气。”
一席话说得众人喜上眉梢,独孤窦泽亲自将锦娘扶起道“就照王妃说得去办。”
众将领原本就觊觎王寿诚府上的绝色佳人,此时听说四王爷要赐予他们都齐齐的俯身谢恩表示自己的衷心。
各姨娘眼见着自己的命保住了又有了不错的去处皆欢喜的语无伦次,谢过恩得了独孤窦泽的首肯美滋滋的带着贴身婢子收拾衣物去了。于文吉此时也瞧出了门道不禁将脸绷得更紧。锦娘见于文吉刚来时一双眼在王瑰儿身上打转,柔着颜色款款道“一直不见于将军吱声可是没有中意的人儿。”又侧目喜融融的对独孤窦泽道“依妾看瑰儿小姐养在深闺未谙人事也算是不知者的行列,正好与于将军匹配。就不知道于将军可愿成就佳话。”
于文吉面色尴尬毕竟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要将她们处死这会儿变故免不得惹人非议。王瑰儿此时为了保命然不顾爹娘的死活了,怯怯道“于将军若瞧不上瑰儿小女子不敢勉强。”
于文吉思忖了一下抱拳道“既然王妃厚爱,臣谨遵旨意。”
独孤窦泽道“来人,赐每人黄金千两当是本王与王妃给诸位爱卿的薄礼。”
众人又齐齐道“谢王爷娘娘厚爱,臣等定将誓死效忠王爷。”
锦娘陪独孤窦泽在外厅用膳,她拄着筷子对他道“王爷今日可是损失惨重啊。”
他撮了一小口甘琼玉露道“这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