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捂着头颅惨嚎起来,声音凄厉到让人毛骨悚然。
师旷的手指依旧摁在我眉心上,不曾挪开,给我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对方的手指与我完全融合在了一起一般。
此刻,正有磅礴的力量顺着他的手指灌注到我的躯体里。
师旷所说的祖宗之物便是这个了!!
这分明就是我家那位老祖宗的力量!!
礼官一门的力量很独特,并非如鬼怪一般吞吐日精月华,也不像道门的道士一般吐纳天地灵粹,而是完全依赖于地灵珠,地灵珠是个什么东西?龙脉结穴,力量最强,可以凝珠,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礼官的力量其实其实就是龙脉的力量!
礼官的独特,就注定,这一门只能一脉相承,只有龙脉的力量才能与我匹配!
当年我家那位老祖宗为了让师旷的魂魄保持着神性存续到现在,应是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师旷头顶玉簪中凝聚着他无比庞大的力量,现在这些力量正一股脑儿的灌入我体内。
这有点类似于类似于许多武侠里讲的醍醐灌顶,但也仅仅是类似而已,这世间可没有那么精妙的武学,至少我是没有见过的,而师旷这一出更谈不上精妙深奥,非常暴力,就是以自己的手指为媒介,直接把玉簪中的力量全部灌入我体内,我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摁在地上,然后被一柄大锤不停的猛砸脑袋,头再铁也经不住这样摧残,起初的时候,我还知道痛苦,可渐渐的整个人都麻木了,许是痛苦到一定程度后,躯壳便如朽木了吧,无知无觉……
嗡嗡!
腹腔中的地灵珠一直不停的颤动着,我能感受到此刻它是欢乐的,在雀跃,那灌注到我的体内的力量与它本是同源,它自然一股脑儿的全吞了。
然后,它在不停的膨胀……
这种滋味绝不好受,我本能的觉得有点危险,情急之下大吼道:“停下,快停下,受不了了,感觉要爆炸了!!!”
师旷那张冰冷麻木的死人脸在我面前晃动,声音却急促起来:“停不下,现在已经不是我在给你主动灌输了,而是……我在不停的被吞噬,不吞噬干净是决然不可能停下的。
卫兄当年说,葬掉不死民,耗了他太多气运与手段,此事有干天和,因果他一肩独扛,日日对抗,早已油尽灯枯,后来不过是在勉力支撑罢了,那件事了结后,他的力量早已余百之一二,遂成全了我,并留下遗愿,未来卫家若还有后人存世,我能遇见,便将这力量给予其后人,助其一臂之力,想来,若是他的后人能追寻至此,必定是成年之人了,卫家成年之子,吞这些力量必如探囊取物,算不得什么大事,怎料你……”
后面的话,他没说。
他的眼睛是瞎的,但我依旧有种感觉,此刻他在看着我,仿佛在说——谁知道你这么弱!!
我有心想说,你遇见你卫兄的时候,礼官一门正是如日中天之时,那时估计孩子早早就走上这条路了,成年之后可不就厉害么?但自从末代天官之后,礼官一门就受了天谴,汉室衰落,龙庭崩俎,龙脉再不凝珠,我们这一门到哪儿再学本事?老子二十多岁才堪堪上道,已经是往前数几十代人里拔尖儿的存在了好么?至少不像某位老爷子,被秽物拽进茅坑里活活淹死!!
我很想破口大骂,在剧烈的痛苦已经让我再说不出话了。
老白是个浑人,他才不管眼前这位是谁呢,一见情形不对,立即破口大骂起来,直言师旷混账,你丫是两千多年前的人了,一觉睡醒不知世道早已大变,毛毛躁躁就下手,这哪儿是赠礼?这是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