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那些触手才不情不愿地褪去,化作黑色的影子,回到了他的脚下。

    断牙满身冷汗地捂着自己的手臂,连站都站不稳。

    季礼张了张嘴,又抿紧了唇。

    仿佛酝酿出这句话,比控制自己暴躁的触手还要艰难。

    他说:“你可以来找我的麻烦。”

    而不是去找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而此时此刻,季礼离家出走的那部分精神体,正因为自己变回了淡蓝色,欢快地在桌上转圈圈。

    大约是精神力喂得多了,小家伙甚至膨大了不少,一只手掌都有些托不住。

    水杯对于它来说,显得更狭小了,戎玉晚上试图把它倒出来的时候,黏皮糖卡在了水杯里,一人一糖面面相觑,颇为尴尬。

    胖……胖了好多。

    “!!”

    黏皮糖两只小触手在外面,按着杯缘用力向外拉伸自己。

    一个用力过猛,连杯子一起咕噜噜滚下了地。

    “……你到底偷喝了我多少水。”戎玉哭笑不得,捡起自己的杯子。他今天少说买了三瓶汽水,都是刚喝了两口,再掏出来就只剩下空瓶,也不知道喝哪去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个迷你小水桶。

    黏皮糖只能无辜地看着戎玉,伸出两只小触手啪嗒啪嗒地拍打他。

    示意他赶紧拉他出来。

    戎玉捏着他的小触手,笑:“你变软不就行了么?”

    黏皮糖大约是喝甜水喝昏了头,似乎这才想清楚,尴尬地沉默了三秒。

    假装无事发生地软化,自顾自流了出来。

    戎玉没忍住笑:“笨。”

    黏皮糖绷不住,气得跳到他头发上蹦迪,硬是给他弄了个鸡窝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