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大批官员候在街道后方,翊蕊掀开车帘打量一眼,接着转头看向长嵇渊,眼神询问他什么意思。

    “奕德探子来报。”长嵇渊把一封信递给了翊蕊,然后道,“你不用下去。”

    说完,下了马车。

    翊蕊面带疑惑拆开了信,认真读完,面色先是愠怒,接着是震惊。

    长公主至长嵇和亲,奕德举国大骇,大批官员弹劾圣上,指责他的决定,并纷纷要求奕德出兵救回长公主。

    奕德之国,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长嵇一接到消息,候在边境的官员便带着仪队入了奕德。

    红线绕百里,聘礼八百石,白马挂红绸,官员戴红帽。

    红纸呈上朝堂,礼单足有十寸厚,长嵇圣旨铺开,以长嵇十城聘娶。

    奕德举国上下震惊,翊瑆在朝堂上都失了往日风度,他怔怔瞧着从清平宫铺到远处的一片红艳聘礼。

    官员跪下,手中大红色绣着龙凤金纹的聘书被摊开。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一阳初动,二姓和谐,请三多,具四美,五世其倡征风卜。六礼既成,七贤毕集,凑八音,歌九和,十全无缺鸳鸯和。”

    短短两首词,叫朝堂上沉寂。

    官员弯着腰,又拿出十张契书,交给德林,德林恭敬呈上。

    翊瑆接过,眸光震动,十座城的契约,此时此刻就这么直直地摆在他眼前。

    “珟王殿下叫臣带话:长嵇渊求娶长公主,不为缔结两国之好,也不为夺得奕德之稷。”

    不为江山社稷,不为政治,为了什么?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

    官员又跪拜行稽首礼,礼数周全,态度端正。

    长嵇这样一通操作惊了奕德,堵住了朝堂上的风言风语,美谈从朝堂向周边口口传出。

    是因为这些,所以才顶着长嵇先帝逝世的压力将长嵇弄成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