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傅均言大手覆盖上来的刹那,元夏的尽数注意力随之转移。
她仰头望向握住自己手的人,只见他折角清晰的下颚线紧绷,冷冽眉眼爬上紧张。
眨眼间的功夫,牵着元夏的大手强势用力,把她带出去好几米。
路程不算远,花费的时间一分钟不到。
元夏全程很懵,下意识地跟上傅均言的急步,任由夜风把长发吹散,飘在身后。
停下后,元夏站定在傅均言旁边,见如旧站得笔挺的他呼呼喘着粗气,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元夏的左手仍被他牢牢攥在掌心,她用右手取出挎包里的纸巾,递到他面前,小声地唤:“傅均言?”
傅均言深呼吸一口,勉强恢复镇定,眼色难测地看向她。
忽而才用左手,接过纸巾,擦拭额角。
元夏见他差不多缓过来了,问:“你想到什么了?还是看到什么了?”
傅均言的双眼更添幽邃,又一重的不可估量被推向外围,融为坚固盔甲。
但跟前人的存在感太强,傅均言受余光的催促,迎上元夏的视线。
在她如明镜般澄澈的眸光看到自己的全副武装变得不堪一击。
只消一眼,全然崩塌。
仿若春风过冬冰,一线裂缝,整片蔓延,势不可挡。
傅均言冷暗的眸色渐渐趋于柔和,僵硬的双肩放缓,声音很低,仅有眼前人能入耳:“虫子。”
虫子?看见的吗?
元夏回头望,他们先前经过的地方有一棵枝叶繁盛的大树,树干确实容易爬虫子。
元夏眼珠子转转,试探性地问:“你害怕虫子?”
傅均言薄唇抿成一条线,弱弱地回:“嗯。”
地处街边绿化带,周围仍然有树,元夏担心再出现虫子,提议:“我们走远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