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而且她自己也不是就要干革命的,就像现在,偏居巫溪一隅,其实也不错。
只要人不来犯她,她也就未必一定要犯别人。
虽然她跟靳山讲过,如何“以战治战”的道理,不管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至少她现在都不想动。
不想动不是因为参悟了什么大的玄机或者道理,而是懒……
沈媛在现代的时候曾经听过一期综艺类的辩论节目,里面说,人要能听到远方的哭声。
沈媛自觉并不是一个心怀天下众生的人,相反,她一直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小女人,女人嘛,鼠目寸光,见识浅薄,都也是有的。
几乎拼了自己的一条命,好歹让近处没了哭声。
远处,她真的无力管。
然而也终是不能去涿州。
她自己虽然这样认为,然而在旁人看来,确实觉得她实则心中着实是有丘壑,并且行事也算是有情有义。
就比如她听说了外面的这些变故,回到房中提笔就开始写信给京都的几个旧识。
因为沈鸿升之前她要做什么都誓要掺一股的诚意,沈媛第一个也就给他去了信,因着衡量沈家的情况,所以信上并没有说她想他过来,只是很暖心的提醒他,别忘了天底还有一处可以供沈家选择,就是来巫溪。
另外京城那边的生意,也让沈鸿升自己拿主意看着办,是关了还是迁走,自己都没有意见。牵扯到的掌柜伙计工人等,愿意跟着走的就走,不愿意的给足工钱人可以走。自然这些事情沈老板要比自己娴熟很多。
而给苑尘尘和柳菁菁的信则是非常直接的说,赶快过来,我已经派了人手去京都接你们,但是估计来不及。你们若是等不得我的人道,就在京城雇几个可靠的镖师一起动身来巫溪。顺道还画了从京城到巫溪的路线图给她们。做后又不忘嘱咐,可以收拾金银细软,我知道这些年你们俩一定都攒了不少,但是切记如若在路上遇到劫匪,一定不要舍不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话说的都很有道理。总之就是不要心疼银子,有人抢就给。没人抢的时候路上也不要露富。
另外把自己捣鼓得难看一些,千万不要露色。
总之就是不要露财也不要露色,乖乖的听话快快过来,京城不安全了,跟着他们迁都走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封信写的颇有老母亲的心肠。
然后就是梦娘。
其实沈媛想想,自己和梦娘打交道的时候并不多。
第一次在萧府书房撞见,她算是挺身而出解了她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