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就是竹节春生屏风,下方摆了古木小案,案上摆的是竹根旧雕,左上方挂了半截竹帘幔,下方两侧缀了青绿流苏,顺着帘幔往里走,瞬间就被窗下的品案所吸引,窗外就是成片竹林,坐在那里,或饮茶或品酒,想想就惬意。

    这屋子里的所有陈设几乎都被余欢喜挪出去了,看着很是空旷,但阿朱眼睁睁看着自己姑娘东挪一点儿,西放点小东西,很是很空,但就是觉得好看,就像话本里说的那种广竹闲庭,聆听风声。

    她率先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余守山,正要打趣他一番,却见他手里抱着一堆盒子,好歹道:“守山叔你买了什么?”

    余欢喜这会正登高挂帘幔,听到声音也不回头,将帘幔挂好后直接回身,轻盈地跳了下去,稳稳落地。

    才发现自家姑娘爬那么高还没来得及出声的余守山:“…………”

    现在不是说姑娘怎么自己动手收拾屋子的事,余守山几步窜了过去,站在余欢喜跟前,目光灼灼,手往前一伸,声音激动到有些恍惚,“姑娘,这是东宫送来的。”

    “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余守山一直觉着奇怪,这族长为什么非得让姑娘归京,明明自己已经将忠勇侯府的不靠谱非常详细地写信报回去了,这芙蓉城是不如京城繁华,好歹安乐,总比进京让人糟践好。

    但是今天东宫让人送东西来了。

    难道———

    老将军当初还给姑娘定过亲事?

    肯定是太子殿下了!

    余守山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这姑娘才回京,一直没有动静的皇后娘娘就开了花宴要选儿媳妇,这东宫还主动送东西过来,这信号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余守山满脸激动地看着姑娘。

    这事别人不清楚,姑娘肯定知道!

    余欢喜看着那一叠高老的锦盒,所以下午时自己没有看错,真撞上闻人律小胖子了,胖是胖,贼灵活,一窜就没影了,当时不能确定,现在就能确定了。

    闻人间不可能主动送东西,肯定是小胖子乱说话。

    “大概是当年祖父曾教导过他一二,知道我回京后,就让人送点东西来?”

    余欢喜的表情太过淡定,余守山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愣是一点儿姑娘家的待嫁羞涩都没找出来。

    猜错啦?

    惊喜来得太快,消失得更快,大起大落间,余守山整个人都有点恍惚,被余欢喜随便找个理由就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