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屏忽然停住了,她呆立在原地,就听文羡卿闭了闭眼睛,将那残酷的事实,所谓的真相,□□地摊于眼前。
“因为夫人不可能允许一个丫头成为少爷的枕边人,因为妇人不会同意自己家的家养子有这样的心思,因为你知道,若是被知晓了,只怕连自己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对吗?”
画屏没有说话,只是她的笑声溢了出来,涩在干裂的嘴角处,“画屏这条命死不足惜。只是不能坑害了姑娘和少爷。”
“所以你便这样一直躲着他?画屏,你不相信文家,你相信他吗?”
这话问得奇怪,可画屏还是垂眸,认认真真思考了一番。
可结局,她只是说,“画屏不想死。”
无所谓谁对谁错,这终将是个死局。文羡卿是个局外人,她没有理由用自己的道德去劝解他人的规则。但是她同意了,她同意画屏若是不想回去,留在这也行。只是她又问:“流银并没有喜欢他,可你却因为自己的猜测,就否定了他。画屏,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关于流银的。只是,你当真不愿意,给你自己一个交代吗?此去一别,当真再无归期了。”
这场谈话中没有结局,画屏离开了,文羡卿让她回去休息,其他的她需要时间。她只让她想清楚,文羡今的事到底决定如何。也许,果真是有缘无分,文羡卿将那点情分想得太重,这世间有太多身不由己,求而不得的憾事。
那个死去的女孩,文羡卿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否则,袁弋又怎么会单单提出来这件事特意现身与她见面?
只是自那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若是向其他人打听,实在荒诞,没人会相信一个逝世多年的人。若是将此事和盘托出,不是会暴露她的事引起恐慌,就是整件事情所牵扯地都将会被揭露。
文羡卿没有这个把握,毕竟,连她自己都不晓得,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莫名的,文羡卿又想起了以前的地方,那个校园,曾经一弧水洼,记忆中只能记住这些许,那份解脱和释然却唯独让人向往和怀念。
果然,夜里还是不要想那么深了。
文羡卿失笑了起来,将被子埋在脸上,将眼角那点水雾藏下。
“我都安排好了,他随时可动身,这一路,不会有人伤害到他。”
“嗯。”文羡卿没有多说什么,这几日她的话一直都很少。她看着角楼亮起的明灯,看着一旁整装待发的文羡今,走到他面前,“这次回去,可别再那么任性,再跑错了,可就真没人能找到你了。”
文羡今听着不大乐意,可他看了眼身旁空缺的位置,还是不情不愿地反驳她:“我又不是找不到路。”
“行了。”文羡卿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画屏没打算和他一道回去,甚至这次,连送别都不曾出现。文羡卿轻叹了句,继续叮嘱他:“帮我和爹娘陪个不是,过些时日,我就回去给她二老赔罪。”
听到这句话事,一旁检查暗卫的信璨,悄无声息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背着文羡卿,她没有瞧见,可被文羡今看着正着。吃了文羡今一记眼刀,信璨也没好说什么,就见文羡今将她拉至一旁,意有所指地道:“你在这千万小心,文家和祁家还能养不起你,可别去旁人家里叨扰。还有啊,这人知面不知心,你在这尽快办完事,就回来,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