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医生不由松了口气,旋即警醒起来:就凌然这种做派,再过个三四十年,等凌结粥那老狗退休了,凌然估计也不好打交道的。想到那时候自己可能还在为50块钱的全勤而奋斗,就令熊医生一阵阵的不爽。
诊疗室。
在下沟诊所里,诊疗室基本等同于输液室。
两层楼高度的大厅内,重新整理了动线和视线,即使满座,也不会让病人太难受。
错落有致的座椅中间是各种马扎子和小椅子,以方便的病人家属的陪同。
除了病人,房间里到处都是病人家属。
而且,病人家属还总是多于病人。
凌结粥随便逮几个人聊天,就算是做术后管理了。
跟凌然类似,他从小就是在诊所里长大的,对这样的生活习惯且喜欢,原本,如果不是取了个漂亮老婆,生了个帅气儿子,凌然也应该是继承这样的家业的。
凌结粥每想到这里,就会缓缓摇头。
站在凌结粥对面的病人家属,望着凌结粥慢慢摇头,心下则不觉紧张起来。
“情况不好吗?”病人家属低声问。
“哦,还行,还行。”凌结粥一下子清醒过来,又道:“老人家的情况,本来就比较复杂,不过,老慢支这种病,本来就是治不好又不能不治,你们回家以后,还是要注意防护,避免吹风感冒,避免交叉感染……”
病人家属其实早从上级医院得到了同样的医嘱,但还是觉得过来问问人比较好。问过凌结粥以后,也没有完全放心下来,于是又去院子里溜达,准备找个人聊聊。
凌然过来要狗,特意给老爸说的明明白白:“老妈让我看看那条断腿的狗。冬生带来的那只。真的狗。”
“诊所里就一条狗,你直接说看狗就行了。”凌结粥奇怪的看了儿子一眼。
凌然深深的望了凌结粥一眼,道:“看狗。”
“等会我。”凌结粥又给两个老“消费者”叮嘱了两句,再领着凌然,到后院的车库里。
一条黄狗可怜兮兮的拴在角落里,地上放了盆清水,以及一根大骨头。
骨头是煲粥后的筒子骨,上面别说肉了,连骨头味都熬到汤里去了。黄狗大约是舔过了,此时嫌弃的丢在一边,自己百无聊赖的瞅着车库里的两辆车。
“没找兽医吗?”凌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