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智身为一家之主,说出来的话,在家中还是很有权威的,他说不让家里人接近惑狐,就没人去了,连最近喜欢往村里跑的鲍春桃都歇了下来。
可惜惑狐的目标本就是高家,岂是一句躲,就能躲得掉的?
肖瑶起先还以为惑狐会对高虎子下手,毕竟从它原剧情中的动向来看,在它报仇最初的时候,它走的完全是男女之道。
它现在若要对高虎子下手的话,高虎子和鲍春桃的夫妻之情,肯定会出现裂痕,再多挑唆上几句,闹得父子反目,也不是不可能,到那时,对高大智来说,昔日和和美美的家四分五裂,对他来说,绝对是致命打击。
肖瑶千算万算没算到,惑狐的仇恨居然让她克服了恐惧,直接冲着高大智来了。
也因着惑狐对高大智的惧怕,肖瑶的注意力都是放在高家其他人身上的,直到某天偶然发现高大智哪怕是有事,必须要去村里,也会绕着刘家走,她以为就是高大智说的惑狐不对劲,才会这样,于是当时的她,并没有多在意这件事情。
可后来,惑狐居然到高家门前晃悠,甚至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冲着高大智抛媚眼,含羞带怯地侧头浅笑,笑得肖瑶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脑海里,满满的都是那天高大智说,惑狐身上有狐骚味的画面。
不晓得惑狐若是知道高大智在私下这么评论它,会怎么想?肖瑶看着惑狐在那里暗戳戳的表心意,私下却念叨,从惑狐角度来看,它还挺惨的,千辛万苦成了人身,一心只为报仇,结果媚眼还白抛了,真是可惜了,那些追在它身后的小伙子们。
高大智也很是苦恼,刘家这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明明看到自己时,都怕的在那发抖,还总是喜欢往自己身边凑,尤其最近,哪哪都能遇到她,躲都躲不掉,真是烦死了。
而且这叫丁香的姑娘,一点都不安分,才来几天啊,就惹了不少小伙子跟她后面转悠,连他这个不怎么和村里人接触的,都听说有几个为她动了手,动手的理由也是可笑极了,就是谁能在第二天陪她上山挖野菜。
这理由也就糊那些被蒙了心的,如今已是初秋,山上能有多少野菜?看虎子媳妇挖回来的那些就知道了,大半天的时间,也就能弄回来小半腰箩,这是因为他们家没有菜地,必须要为冬天备一点,一般人家哪看得上?纯属费力不讨好。
费不费力的,是人家的事情,人家乐意,高大智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挖野菜就挖野菜,每天都蹲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挖又是什么意思?尤其是每回看到自己都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再来几次,村里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高大智已经发现,那些经常和丁香在一起的小伙子,其中有几个看自己的眼神已经不对劲了,他们也不带着脑子想想,自己一个中年汉子,马上都要抱孙子的人了,至于为了一个小姑娘跟他们闹吗?
这姑娘是忒也的烦人,躲都躲不掉,再听听,她现在说的话像什么?一个大姑娘跑来说想跟着自己去山里打猎?自己就算年纪大,也还没到老的份上,是个壮年,她一个姑娘家跟着大老爷们上山算怎么回事?
就算自己每回上山同行的还有虎子,万一遇上什么事情,长了八张嘴都说不清,尤其是虎子,他可才成婚没多久,又是个小伙子,大姑娘跟着他们进了山,还不得谣言满天飞?
叫高大智来说,丁香还是太小了,经历的事情也太少,没吃过亏,从她目前的种种表现来看,就算她真是被什么东西借尸还魂,那附身的东西肯定也不是什么厉害的,须知人言可畏,尤其在这乡下地方,乡亲们一人一口唾沫淹都能淹死她。
这就是人和妖的思维不同了,人遇到什么事情都会想着坚强地活下去,而妖不一样,只会坚定地搞死对方,事成之后拍拍屁股走人,背后就算被人说又怎么样?还能伤了它一根寒毛不成?
所以这时候的高大智根本不知道,他以为单纯的丁香,其实就是想让他死而已,甚至要让他死得绝望,而不是送他一个痛快。
于是他坚定的拒绝了惑狐的要求:“打猎时要去的那些地方,都是深山老林里面,别说路了,连下脚的地方都很少有,不适合你们这些小姑娘进去玩,想要挖野菜的话,在林子边上转转就行了,没看到你家婶子和虎子嫂他们,我都不带吗?”
高大智以为拒绝了,丁香就该死心了,结果他刚到家没多久,刘婶来了,为的还是丁香想进山一事:“大智兄弟,我家那侄女儿不会说话,你别在意,她从小就是个笨嘴笨舌的丫头,现在看着虽然活泛了一些,但还是个不会说的。”
“她在家的时候,爹妈管的严,哪都去不了,其实也就是现在,做姑娘的时候,能宽松了几天,等成了亲就要围着一大家子转,到那时才真的,想去哪都去不了了,我这侄女儿我是知道的,别人都说她性情大变,人家都说侄女儿像姑姑,我瞧着倒是更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