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曹洋听了,连连摇手,说道:“我听你一说情况,再结合刚才看到的喝酒场面,完全可以判断,不出三年,白厂长的油坊可能就不行了。”大头爹听他说的斩钉截铁,不由地坐直了身体,说道:“大哥,为甚有这样地判断?”
曹洋笑道:“我开油坊一年多,知道这里面如何的辛苦,整天收籽、榨油,还要跑跑销路。目前我主要针对县里和市里的粮油店、点心铺、饭店食堂,他们虽然麻油消耗的不多,但是贵在连续,一旦和他们建立长期的供销关系,还是比较稳定的。就我说的这些事儿忙下来,在秋冬季榨油旺季,连吃饭都是见缝插针,哪有时间找朋友喝酒吹牛?”见大头爹貌似尚未理解意思,便接着说道,“你想啊,我早就想来看看你的榨油机安装情况呢,一直拖到今天才来,为甚?当下又快过年了,正是销售地旺季,我却见油坊停榨,而白厂长正和一屋子的人喝酒吃饭,不就是不务正业吗。你紧往好里做都不见得能好,还敢整天都是喝酒?”
大头爹细细一想,这段时间自己虽然再没去油坊,但是也有所耳闻,这白芒自从分开以后,更是肆无忌惮,连喝酒的地方也逐步转到了油坊。于占祥、史建国这些人更是整日里厮混在油坊喝酒吹牛,要是赖书记也来了,几个人除了喝酒,还要打打麻将。王满囤、王满仓弟兄俩帮工榨油,倒是自由,哪天榨、榨多少、出油率等事宜,一概无人问,自己看着安排,反正大头爹在的时候收的那些胡麻籽榨完即可。
曹洋酒量很好,只是随着年龄地递增,当头顶的头发开始脱落,索性剃成光头,再戴一顶藏蓝色鸭舌帽,配合着高大挺拔的身材,看起来精气神十足,他此刻正语重心长的开导自己的好友莫林:“既然咱认识到合伙生意做不成,那白厂长不管找谁来合股子,就冲着老农民目光短浅的尿性,最终都会闹意见。顶多三年!”曹洋重复道,似乎已经看透了世间的人心一般。大头爹被一番话说的心思泛活,他问道:“大哥,你的意思是我重头再来?”
曹洋笑道:“我不能替你拿主意,我只告诉你我的判断。”
就在这时,门响,大头带着千字检查回家了,见曹洋在家,连忙把检查藏起来,问候曹洋道:“曹洋伯伯您来了。”曹洋看着大头说道:“我来看看你爹。”然后对着大头爹笑道,“莫林,看看时间过得多快,你家玉生都长成小伙子了。”
大头爹看到大头的时候,眼神亮了亮,突然说道:“大哥,那我要不然就再冲一次?”
曹洋听了以后说道:“莫林,这事儿要从长计议才好,一方面油坊刚分开,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另一方面你的资金还不够,这个到时候你来找我,等我资金上稍微缓一下,我先借给你一万块钱,然后你再想想其他办法凑一下;最后一方面是今年就快过年了,要弄的话,最快也是明年了,你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的合计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