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女人想起了那个来装修房子的小工人,这是她现在唯一可以抓住的幸福,默不作声的,女人也开始有了自己的盘算。既然一定要留在这栋像鸟笼一样的明镜屋中,那么,就和他一起留下来。
可是要怎么一起留下来呢?不要说男人绝对不会同意外人介入房子,就算是小工人也不会愿意失去自由。这太难了,女人闭上眼睛,心中的苦楚在一点一滴向外溢出,直到她的耳朵自动忽略掉男人的话语为止……
第二个‘我’
女孩的父亲名字叫安泽,自从她来到这个家之后,安泽就成为了她生活中唯一的亲人,而她对母亲的印象是极其模糊的,因为母亲早已经离家,不管他们了。
安泽说女孩是个沉静到几乎有些诡异的孩子,他总是叫他小安,或者小于。女人不知道小于这个称呼来自于何处,不过私心里来说她也挺喜欢的。
书房已经经过了改造,才十几岁的女孩非常喜欢呆在那里,安泽除了总是询问梦境的内容之外,从来不规定她其他事情可以或者不可以做。所以女孩总是成天成天的呆在书房里面。
但是再安逸的日子也总是会厌倦的,女孩开始厌烦做梦,厌烦了无休无止的询问,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因为这些情绪,女孩渐渐夜不能寐,就算是做梦了也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看不到安泽想要让她看到的场景。
但她不愿意看到父亲总是沮丧和颓废,所以竭尽所能的查找相关书籍,让自己去想象那些并不喜欢的东西,以便晚上可以有更多的梦境。女孩相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个道理,但越是相信,她和安泽的希望就越是落空。
最后,安泽终于意识到女孩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女孩却还在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回到城市里去居住。
“爸爸,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呢?”
“……”
“爸爸,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爸爸……”
无论多少呼唤,都唤不回那个所谓父亲的一点怜悯之心。残忍和残酷,这两个意义相近的词语,在此刻却迥然不同。一个是不得不接受残局,忍耐着生活带来的痛苦。另一个是不甘心抛弃残局,用冷酷来摧毁别人的命运。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以后哪儿都不要去,就待在这里!”
安泽所指的这里不仅仅是明镜屋,也是女孩此刻呆着的小小房间里,房间在一个阴暗的,有着许许多多弯曲走廊的地方,来到这里之前,要经过一个装修漂亮的楼梯间。
在此后的许多年里,女孩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他唯一的伙伴就是两本黑色的笔记本,每天每天,女孩记录着自己生活中的点滴,而笔记本的扉页上,时常滴落着女孩落下的泪水。
痛苦表达的太多,人也是会疲惫和厌倦的,女孩渐渐开始迷上了睡觉,他希望有一天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随着明镜屋外面的山风而改变……
第三个‘我’
在那不是太过于寒冷的季节里,中年女人总是喜欢靠在火灾之后剩下的废墟边缘,思念着过去的人和事。
她姓于,来自于那个安泽背后的家族,这个家族的所有一切都被安泽毁掉了,包括中年女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