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侯爷是擅弄花草之人。”
平昌侯微笑:“非也,我原本不懂这些。只是亡妻曾爱养花,我在旁看得久,也就学了些皮毛。”
听了他这话,银雀儿不免有些局促。这些日她从邺寄明口中了解到平昌侯一些故事,知道他是个重情之人,自爱妻亡故后,他遣散女眷,再未续弦。自己本想拒绝他的好意,却无意间触动他的伤心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垂头道:“侯爷是重情之人,若是夫人泉下有知,想必也会欣慰。”
平昌侯转了脸,看着银雀儿码得整整齐齐的礼盒道:“她欣慰与否我无从得知,只是她走得太急,家中留下好多金银首饰,有的连封盒都未拆,我日日看着这些东西,想到斯人已逝,心情难免戚怆。又没有女眷可以分赏,只能任由其堆积蒙尘。月前遇见姑娘甚是投缘,想着若姑娘不嫌弃,便可将这些东西相赠,一则聊表欣赏之心,二则,也不至于使她的爱物蒙尘……可终究是我唐突啦。”
银雀儿呆呆地看向他送来的东西。她只当那是哄她开心的小玩意,不曾想是他亡妻的爱物。心中对他的同情多了几分,那冷冰冰的距离感也逐渐松弛下来,抿了抿嘴道:“原来如此……民女并不知道这是尊夫人遗物,还望侯爷恕罪。”
平昌侯摆手道:“是我送你的,你何罪之有啊?罢了罢了,这些东西既已经送给你,断然没有退回来的道理,更何况我见了它们就伤心。你若是喜欢便自己戴,若是不喜欢,随你打发了下人或是变卖皆可。”
说罢便不再理会她,负手向厅中走去。
银雀儿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知道话已至此,退回去是不可能了,自己又做不出将其变卖或借花献佛的事情,只好将那些礼盒原封不动地领回。
她之前一心拒绝,并未细看,如今拆开仔细端详,发现那些首饰上没有一点用过的痕迹,不免有些生疑。但又想到,以侯门之高贵,有些玩物买回府后未曾用过,也是情有可原。
便将心放下,珑珑璁璁地试戴起来,试毕惊喜不已,因为每样都与自己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