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一开始他说的话还有几分真的话,那么后来他就是完全在骗她。
就连念着前世情谊的颜秋意,在最开始也差点被他误导了。
苏磬看似诚恳无欺全盘托出,实际上除了他的身份跟他确实不受盛广煊驱使这两点是真的以外,其他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她一时不察中的迷烟、盛广煊骤然发狂精神失常的多半原因,都在苏磬身上,若非他提供的药,怕是不能达到这样好的效果。最开始借由师兄妹的关系是为了试探颜秋意,看她究竟知道多少,从而顺理成章的将所有源头都引导到盛广煊身上,让她以为是盛广煊突然之间发狂她才无端被牵连。
都是盛广煊这个变态作的祸,颜秋意确实这样以为的。
——在没有发现苏磬的异状之前,她确实是这样以为的。
盛广煊身上有块玉佩,成色算不上好上面还有条裂缝,他却一直宝贝得很,颜秋意当时问过盛广煊,他说是庙里开过光小的时候还帮他挡过灾所以才这般宝贝甚少离身。
刚刚颜秋意抵住盛广煊脖颈的时候,挂在他颈上的玉随之滑落,只觉有一种极淡却又极怪异的味道,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颜秋意的视线落在床头柜上塞着瓶塞的玻璃瓶上,冷冷一笑。这么明显的有备而来、不曾看诊便备好了药,是真的医术高明还是另有图谋就两说了。
而且……
缓解麻醉的药效?还真把她当傻子了?这东西分明就是让人精神发狂的毒!药!盛广煊的那块玉估计就是浸在在药里许久药液渗进去,而他夜夜戴在身上才逐渐发挥了药效——不然何以解释那条玉缝中残留的药粉?若非后来苏磬多次一举把这瓶药液拿出来熟悉的味道再度出现,说不准她就被人卖了还傻傻的帮人数钱呢。
不管私怨也好世仇也好,盛广煊是死是活她不关心,但是苏磬不该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她不想被人当枪使。
几分钟后,房间的门被敲响,已经包扎好伤口的盛广煊走了进来。
“疼吗?”他弯下腰,状似怜惜的去触碰颜秋意的伤口,被她偏头躲开。盛广煊笑了笑,举起手来看似好脾气的说道,“好好,我不动你。”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就俯身把颜秋意横抱在身前,“……只要你听话。”
妈的!
……
谭贲皱着眉头,手机里再度传出无人接听的声音让他心头涌上一股不安,按掉电话,他准备再度拨号时,一个电话就打过来。
萧君扬?
这个点他打电话过来干嘛?谭贲烦躁的接通了电话,“喂,君扬,你找我什么事,我这正忙着呢,你没事就别……”
萧君扬冷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人呢?”
“什么人呢?哪个人,萧君扬你说清楚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哥们儿这正忙着呢等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