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尧渊仿佛是魂灵都吓跑了去,一个哆嗦手中的书也掉了。
众人见他如此,皆大笑,安祁旭也忍不住一乐,走过去拍拍他,捡起书又扶着他到桥旁坐下,“他好不容易如此下功夫,你们又何必吓他。”虽这样说,安祁旭也忍不住笑意,笑着摇摇头。
“咱们这素来被称不肖子的孟的少爷如今如此用心,咱们当然稀奇。但是啊,神育堂咱们是行过拜师礼的,你不问,偏问咱们祁旭,我且问你,你可交了拜师费?”
潭泀左右相望,最后看向安、孟二人,看似在为安祁旭抱不平,可眼里尽是笑意仅仅盯着孟尧渊,只想看他如何反驳。
孟尧渊听完,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死皮赖脸地搭上安祁旭的肩,“你们又懂什么?我这叫不耻下问,况且祁旭的才学你们也都知晓,便是皋离师傅也是称赞的。”
他末了还添一句“若没有江奕,祁旭一人斗诗便能抵尔等。”
潭泀一听,突生了一股兴致,与众人商量着,都觉不错,便是安祁旭本人也同意了。
不过片刻,就已行到一处极大的桥上亭,除江奕、黎忆云二人不愿来,都到齐了。
那方热闹非凡,黎忆云只仅仅盯着湖中游鱼。
一盒鱼食见底,她正想去向神侍要一盒眼前就出现一只修长的手,递过一盒盛满鱼食的盒子。
她一抬头,原来是江奕。
黎忆云虽心知这鱼食是给她的,却还是盯着江奕看了半天,直到江奕手再往前伸些才连忙接过去,小声说了句“谢过江师兄”,她也实在不知道该叫江奕什么,‘公子’太生疏,直接叫名字又不好。
想着他比自己大,又同在神育堂修习,叫师兄总不会错的。
撩起袍子坐在栏杆上,手搭在莲花状的汉白玉柱上,愈发显得手指骨节分明。再看面貌,一双灿星眉目,似无情却有意。
唇似细柳、色淡若水,平生所遭苦难,唇中尽显。观其一面,便是无心神女也要悸动,更妄提甚平凡之神、魔等人。
“上次你赠药与我,感激不尽。本想以礼答谢,却不知你所需,刚见你鱼食投尽,便送了过来,莫见怪。”
黎忆云听他这样说,投鱼食的手一顿,低头弱弱地说:“不过举手之劳,无事。”说罢她偷偷看了他一眼,一瞬又转回去。
江奕见她行事不似以往那般大方爽朗,还以为是自己吓着她了,低声问:“你,怕我?”
黎忆云一听,顾不得刚才的心悸,反驳他:“谁怕你啊,只不过你太过小气,不想理你。且这也有许多日了,怕不是你没放心上偶然想起罢了。”江奕素来是不善言语的,听黎忆云这样说便有些不好意思:
“我每每见你,你身旁总有许多人。”虽听黎忆云只笑着说刚才是玩笑话,却也放在心上了,“若你以后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便可告诉我,权当谢礼。”
黎忆云心思豁达大方,也知江奕这样说并不是赌气之言,干脆应下,“一定,若日后我有什么想要的,定会告知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