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法兰他们满载而归，再次证明了利威尔的那句话，地上来的怪人不止你一个。
“这次都是凯恩斯的功劳。”法兰说，“他成功预测了所有护卫的行进路线和交流暗号。”
你震惊地看着原本预定要白给的这个文系男子。
“其实我在刚来王都的时候，因为没钱做过这种在地下运送可疑物品的工作。”凯恩斯挠着后脑，腼腆地笑着说，“但那都是快十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他们的体系流程还是一点没变。”
对哦，梅薇思曾经说过，那时候没钱还要到处去开演讲会。
但比起这个更令你震惊的是，凯恩斯的刀和袖口，正在滴着血。
他们一行人中并没有受重伤的人，凯恩斯本人也没看到其他明显伤口，那也就是说，他在非迫不得已自我防卫的情况下，主动攻击了别人。
这么长的刀子，照情况来看，很可能会死人的。
“你就没考虑过未来的事情吗？”在他们走后，你抓住他腰间的衣服质问他。就算是在地下街，犯罪就也是犯罪，而为什么犯罪行为只有极少数人去实行，就是因为它比起收益，所承担的风险太大。
就算巴克斯伯爵今后保住他，就算他今后变成和梅薇思的□□爷爷一样伟大的人，杀人也是杀人，会一下子撤销他的所有荣誉，让他从英雄变成杀人犯，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处死，被后人唾弃。
他不怕吗？
凯恩斯依然是和蔼地笑着：“考虑过啊。我这两天好好考虑过了。”
他现在的笑容在你眼里只觉得可怕，现在利威尔不在家，你没处躲藏，只能退后两步。
然而你想错了，他的笑容不是什么崩溃的前兆。
他自然而理性地去洗了手，洗了衣服，擦了地板，将卫生保持到利威尔水平之后，他坐到餐桌上，然后用手请示让你和他谈谈。
“爱丽丝，我会赚到足够我和你去地上的钱，然后把你送到巴克斯公爵府附近的空地，算是我对于巴克斯伯爵对我和实验室这么多年栽培与赞助的补偿。”他对你这么说。
你知道通常这么开头的下一句话要转折了。
果然：“但是，这几天我想过了，比起那些「有用」的论文，比起伟大的戴维德三世的岛理论，我果然还是想做我想研究的东西。”凯恩斯说，“所以我到地上去之后就打算离开王都，去玛丽亚城墙内的巨树森林长住，完善我的论文。”
“请你帮我转告巴克斯伯爵，很抱歉我没能回应他对我的期待。”他这么说，跪下来，对你行了贵族的致歉礼。
你不认为你有资格代替巴克斯伯爵免除他的礼，于是你只是看着，也是尊重着他的决定。
过了很久，他起了身，摸了摸你的头：“抱歉，突然这么严肃，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