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看了他一眼:“良机难得,田老哥可要注意了,将军向来厌憎部下沉迷酒色。以后你还是少往青楼酒楼跑,惹来将军不喜,那可坏了大事。”
田昌国神情有些尴尬,说道:“是的是的,多谢张老弟提醒,老哥铭感五内,铭感五内。”
他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咳嗽一声:“将军设立幕府,下属诸司,依老哥之见,那民政司大使之职,定非张老弟莫属。”
张贵神情得意,他矜持地道:“将军还没最终决定,谈这个为时过早。”
田昌国沉吟:“今日听将军的意思,未来东路境内,要展屯田,畜牧,矿山,林木,道路,商事诸务。依老弟之见,那民政司下会分几科?”
张贵起身踱步:“我的猜测,不外乎水利,农牧、商事,矿业几科,如真设立商事科,我定保举老哥为商事科的主事。”
田昌国大喜,起身谢过张贵:“如此,就多谢张大使了。”
张贵连忙过来扶起田昌国:“田老哥,若我为民政司大使,我们哥俩一起协力,将整个东路民政整好,搞出一个桃源之地。将军慧眼如电,一定会将你我成绩看在眼中。”
看他雄心勃勃的样子,田昌国也是心情激动,他搽着手道:“张大使放心,论做生意,老哥我还是很有两手的。”
张贵道:“眼下正有一个机会,保安州物价飞涨,听闻将军忧心忡忡,若能平拟物价,将军定然对我等刮目相看。”
田昌国道:“这事老哥也知道,不过我们保安州与别地不同,州民手中并非无粮,只是不愿出售。而且他们手上有银,大力买粮,只要各米铺有粮货运到,就被他们购买一空,造成保安州物价不断上涨。”
“要解决这个问题也简单,只要州民售粮或是不再买粮,物价就可平拟,以将军的威望,只是一纸行文之事。更不用说将军夺回了大量的粮米牛马,寻一些信得过的米店平价出售粮米,更无物价之忧。”
张贵摇头:“田老哥考虑其一,没有考虑其二,州民可以售粮,将军也可以售粮,但外地粮商若来保安州抢购粮米,那又如何?要知道,镇城,还有太原那边,财大气粗的粮商不少,他们若是大量将粮米买走,物价将会比现在涨得更严重。”
田昌国呆了一呆,脱口而出:“那就禁止他们买粮。”
张贵更是摇头:“若是如此,外地商贩就不会再将粮货运来保安州。”
田昌国不知觉也起身踱步,他反复思虑,总觉得没有万全之策。
看他出神良久,张贵说道:“这事慢慢再议吧,田老哥,有一事我要与你言明。若你真为商事科主事,为了避嫌,你名下那些店铺生意还是停了为好,寻个合适的价格,早些转了吧。”
田昌国尴尬地道:“这,不碍事吧?只是家内一些子侄兄弟做些小买卖。”
张贵拍额道:“老田,你不要糊涂啊。若你家内做着买卖,又如何管理科内之事?外人会怎么看,将军会怎么看?一些财帛事小,失去将军器重事大,时不我待啊。”
田昌国冷汗刷的就下来了,他对张贵深施了一礼:“多亏张大使提醒,老哥我差点误了大事。”
张贵摆手道:“你我兄弟一家,何必这么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