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客套两句,便就此别过,空悲打算继续留在城里,而闻朝他们目的达成,准备即刻启程,返回扶云派。
这场短暂的人间之行,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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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正在庆贺中秋,扶云派竟也非常热闹,原因无他——出去搞事的解悬天回来了。
短短数日之间,解悬天凭一己之力,将仙门榜上排行前三十、曾经针对过扶云派的门派全部折腾了一个遍,这些门派原本就被魔界骚扰过,被抢走了数不清的法宝和仙药灵草,元气大伤,再让解悬天这么一整,全部惶惶如丧家之犬。
合道大能的威压之下,修真界人人平等,无论你是化神还是练气,都得跪着说话。
二十个门派掌门被解悬天拎小鸡一样拎回来,站成一列在通天梯上罚站。这位合道大能满肚子坏水儿,特意让他们按照仙门榜的排行来站,排行越高,站的台阶就越高,首当其冲便是凌绝阁掌门凌放。
凌放身上伤势未愈,是被解悬天强行绑来的,后者提前给他塞了两颗平气续命丸,免得他死在当场。
按这顺序一站,几位掌门直接被公开处刑,凌放垂着头,脸色比平常更加惨白,好像下一刻就会晕倒。
“诸位,我解某人今日悄悄地‘请’你们过来,”解悬天坐在更高的台阶上,怀里抱着一壶酒,“没让派内弟子们围观,也没让贵派弟子知道,就是想平心静气地,单独跟你们聊聊。”
“仙尊,”不知是哪位掌门向旁边跨出一步,硬着头皮道,“我们已经和扶云派签下和平协定了,从今往后,自会和扶云派和平共处。”
“扶云派?关扶云派什么事?”解悬天一只手撑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长,“是诸位误会了,还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这次是解某以个人名义请你们来的——许久未回修真界,想跟你们叙叙旧,这也不行吗?”
刚才说话的掌门额头滑下冷汗:“行,当然行。”
“明人不说暗话,我忙,诸位也忙,所以我们长话短说。”解悬天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籍卷轴,就这么随意地一抛,卷轴刚好落在凌放脚下,骨碌碌地打开了,顺着台阶一阶一阶往下掉,刚好停在最后一位掌门脚下,长长的卷轴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铺满了整整二十级台阶。
解悬天:“这可都是我那二徒弟,也就是晏青崖给你们的好处,诸位可蹲下来仔细看看,看解某有没有写差。”
他人在这里坐着,谁敢真的仔细看那卷轴上的字,忙道:“在水仙尊亲自书写,自然不会有差池。”
“那就没问题了,”解悬天一扬眉尾,“可解某还有一个疑问,既然晏青崖给了诸位这么多好处,诸位为什么还要一致针对他,恨不能将他云端踩进尘泥里去——解某也知道,晏青崖此人性情冷漠,不好相与,莫非是他冒犯了你们,你们不妨告诉我,我回去收拾他。”
几位掌门额头的冷汗更多了。
这话的内容虽然说的是“告诉我我去收拾他”,可语气却是“谁敢告状我先弄死谁”。
当着师父的面告他徒弟的状,这种行为无异于找死。
台下那几位都心知肚明,不知是谁带头,他们突然接二连三地跪了下来:“仙尊恕罪!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恩将仇报,冒犯了两位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