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公看向地上的熊岭:“熊岭,你可认罪?”

    后者死死地瞪着他,然而宋国公不等他回话,又道:“不过,不管你认不认,人证物证俱在,你收受巨贿,草菅人命,以权谋私,欺君罔上的罪名已是成立。”

    说着他拿起惊堂木拍了一下,严肃道:“本案已是清晰明了,诸位旁观可有异议?方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要问?”

    左都御史能问什么,屁股再歪,也不能明目张胆地颠倒是非黑白啊!

    正在此时,左相站了起来,熊岭眼巴巴地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希望,犹如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左相却什么都没说,也根本没看他,仿佛不愿再听接下来的罪案陈述,直接甩袖离去。

    “哎呀,左相,这就走了呀?”李璃在后头状若惊讶地问,“别啊,我想来想去你应该还有后手才对,这结局跟您方才信誓旦旦说的可对不上,本王还打算回去反思自个儿哪出岔子了?”

    李璃这风凉说说的真是够绝了,仿佛空气中传来啪啪打脸的声音。

    左相气得站在原地,又尴尬无比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一钻,有心给李璃这臭小子一个教训,就怕丢脸地反而是自己。

    最终他还是重重地冷哼了一声,连自己的跟班也顾不上,大步离去。

    等他一走,武宁侯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带着自己的人离开,接着便是户部尚书前脚后跟地走。

    袁梅青看熊岭那失魂落魄的模样,面色如鬼,如此狼狈,在一双双唾弃和讥笑的眼神中,他忽然心神一晃,变得害怕起来。

    李璃那笑眯眯地提醒他,可眼神却冰冷刺骨:“袁尚书,看仔细了,接下来可轮到你了。”

    袁梅青的后背顿时被吓出了冷汗,他再也呆不住,脚步踉跄了一下,逃也似的跟着前面的同僚而去。

    左都御史这边的位置一下子空缺了,此情此景,还有什么不明白,所谓大势已去。

    二司会审终究是结束了,后续的口供整理,奏报书写便是宋国公及大理寺的事了。

    李璃带着樊之远离开大理寺,感觉外头秋高气爽,天蓝明亮,此等心情特别适合情侣出去约个会。

    不过宫里头还有一个时时关注,恨不得亲自驾临听审的皇帝哥哥,李璃不得不遗憾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怡亲王。”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唤。

    李璃回头,不禁笑道:“晋西侯。”

    晋西侯对着李璃叩了叩:“多谢王爷,小儿含冤才能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