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那天,雨过天晴,日光柔和,气温却一直没有回升,因此地上的水滴也一时半会并不能蒸发g净,山路仍有些泥泞。
这一天清晨,郑蘅跟着陆沉去了郊外的墓园,一起祭拜了他的母亲。
他牵着她的手徐徐穿过一片宁静肃穆的墓丛,途经两条清幽的小径,在一块汉白玉石墓碑前停了下来。
陆沉放开了她的手,蹲下身来,一只手按着大理石板,伸出另一只手,清理着那些被雨水冲刷下来的残花落叶。
郑蘅看到了墓碑上的那张黑白照片,他的妈妈依旧是温婉的五官,脸上带着安静的笑意。
平静而又鲜活,不像是已经故去的人。
她x1了x1鼻子,心头有些酸涩。
那个美丽温柔的nV人,多年前就变成了一具枯骨,长眠于地下,永远地离开了人间。
郑蘅也蹲下身来,把怀里捧着的鲜花缓缓放在了墓碑前,她跪下来轻轻磕了三个头。
“谢谢您,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给了他那么多美好的Ai和温暖。”
“很遗憾没有在您在世的时候过来见您,也没有机会同他一起孝敬您。”
“您的儿子过得很好,愿您好好安息,百年之后,我们天堂相遇,我一定会亲自来到您面前,向您赔礼道歉。”
她伏在地上,在心里幽声喃喃道。
陆沉清理g净墓石上的泥垢和树枝,也跪在了他母亲的墓碑前。
他抬起眼睛,看着她脸上恬静的笑意,也对她扯出一个笑容来。
他与母亲无声地对望着,两张相似的脸上都挂着一个酒窝,仿佛能够穿过生Si,跨越YyAn,回到了多年前,他在她膝下无忧无虑的幼年时代。
郑蘅安安静静地跪坐在他的身侧,她一言不发,呼x1也变得轻柔,不去打扰他们两个之间深情绵长的告别。
良久,陆沉回过神来,牵起郑蘅微凉的手,把她从大理石面的地板上扶了起来,手指在她的两个膝盖上按了按。
“跪疼了吗?”
“不疼,你再继续跟她说会话吧,我就在这里陪你。”
郑蘅摇摇头,T贴地把手cH0U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