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镜走到袁河心理诊所的时候,袁河正在打小人。
袁河用挠痒用的竹制小锤,敲打着桌上的一张照片。
“我打你个小人头,打你泪眼哗哗流!我打你个小人手,打你有钱没法捡!我打你个小人脚,打你骨折没法走!画个圈圈,诅咒你明天就被甩!气煞老夫!炫耀,我让你炫耀!”
唐镜看到了那张照片。
袁河击打的照片,正巧是他不久前,在大学城公告栏看到的岑陆的照片。
唐镜:“……”
袁河停下动手上的动作,微笑着,金丝眼镜在他的鼻梁上闪着金光。
他笑起来很斯文败类,“我跟岑知彻同学发生了一点无可调节的矛盾。这张照片是我从大学城一个公告栏扒拉下来的,亲爱的病友,你应该不会向学校举报我吧?”
唐镜:“……”
他陷在沙发里,拧着眉头,“不会。”
“谢谢你的谅解,”袁河用手帕擦了擦手,正色道,“今天没有预约,忽然来找我做什么?”
唐镜有心事。他整个人像枯萎的花朵,眉头紧锁,眉眼恹恹的。
然而他的气色截然相反,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从骨髓里沁出餍-足的恬静。
很不一样。袁河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硬要说,他感觉唐镜的气质升华了,有点妻子的忧郁诱惑的味道。
唐镜几次三番张嘴,三番几次归于沉默。
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垂下眼,用沙哑的声音,艰难地说:“我做了一点错事……”
袁河抖擞精神,温声问:“什么错事?”
唐镜支起身抬起眼,望着诊所的窗。
他在斜阳下,一脸茫然地说:“一些无可转圜的错事,我,我伤害了一个Alpha……”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