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心系的是人命,魏长明想的却是她站在何处。这魏长明的确够疯。
她不想节外生枝,便依着他的话,走到他身侧。
他上下打量着她:“来时走得匆忙,未给你备礼,你拿着这个吧!”
云芜绿蹙眉。在这众目睽睽的紧要时刻,他居然还有这等闲心?
他解下脖间细绳,塞入她手中。
云芜绿的手抚过套在绳上的白玉扳指,心中起了些许波澜。这是魏家宗主的信物。魏长明用剑,带着扳指不便,因而挂在自己脖间。
魏家满门忠烈,皆埋骨于西北风沙之中了。魏长明是魏家仅存之人,这个扳指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他以前,从未将扳指离过身,如今却随手赠予了她。
她的指尖还留有他身上余温,觉得有些可笑。魏长明当她师父之时,可谓是全天下最好的师父。当她男人之人,却是极糟的,似乎从未将她放在眼底,更未送过她如此贵重之物。魏长明对人有内外之分,徒弟为传承,是自己人,所以肆无忌惮地偏宠。nV人是外人,尽管他只有她一个nV人,但并不妨碍他这般去想。
这回,魏长明或许又要以师父的身份来待她。只不过,时过境迁,她早已不是那个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小徒儿了。
魏长明的唇角微抿。这是她成年之后,他头一回亲手送她礼物。她幼年时的生日,他年年陪她过。待她长大rEn,做了他的nV人之后,他便忘了。nV人,是用来相夫教子的,不用hUaxIN思讨好。
云芜绿对上他的目光,扬唇一笑,扯下这个扳指,向后一甩。越秋白连忙出手,接住了这个扳指。
“麻烦越公子帮我看一眼,这玉是真是假。”
越秋白微讶,这块玉玲珑剔透,泛起幽泽,就是不识货之人也不会错认。
“对了,”云芜绿低笑,“你与这位公子不熟吧?他还是凉州鼎鼎有名的玉石收藏大家。男人们送我的玉石,我都是找他鉴定的。”
魏长明面sE顿时青白。
云芜绿侧首道:“看完了吗?若是真的,便还给魏将军。无功不受禄,妾身受之有愧。若是假的,悄声告诉妾身,省得魏将军丢脸。”
“小徒儿,你就这般厌恶为师吗?”魏长明怒目相问。
“是。”
“为师自认为从未亏待过你。”哪怕当年云芜绿成为他nV人之后,他没有像小时那般疼Ai她,他也从未苛待她,甚至将府内中馈之权相交。即便如此,他得到的竟是一场背叛。
云芜绿轻笑:“魏长明,你宠nV人的样子,就像在养小猫小狗,可笑得紧。”
“休要胡言!当我魏长明的nV人是你三生有幸。”魏长明斥道。这世间钦慕他的nV子多如牛毛,她能被他看上,她应该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