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三楼的露台上，陈昭背靠角落瑟瑟发抖，他是被卫俨抓过来的。卫俨为的就是昨晚的事。
“俨哥，你…你消消气，我回头，不！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道歉！”陈昭太怵卫俨了，那双死亡目光看一次就惊一跳。
卫俨并没有大发雷霆，气息也是平稳的，“她还在休息，你敢。”
“那您说，您说怎么样我就照办，我负荆请罪，赴汤蹈火！”
尽管陈昭的认罪态度已经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但卫俨还是没有原谅的意思，“如果是清清被我大晚上叫出去帮忙，然后遇上流氓，身边还没人帮她，你什么感觉？”
这一招叫杀人诛心。
陈昭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他本也不是不愧疚，“俨哥，这件事我真的做错了，我对不起她。”
卫俨其实更怪自己，但陈昭是源头，他也想交代清楚，“你的无心之失差点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道歉是没用的，你得长记性！你是警察，也是男人，做任何事都要考虑周全。如果真的出了事，你自己这一辈子都得搭进去。”
陈昭自从分配过来，一直是卫俨带着，既受他照顾，也受教于他，内心是很敬重他的。而这番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又比平时深刻多了。
“俨哥，你说的我都记住了。”陈昭站得笔直，眼里隐约闪着泪光，“等大福回来，我先当面跟她道歉，再跟我爸把车要过来，以后天天接送她上下班。”
卫俨舒了口气，神色终于缓和了些，“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让其他同事知道，她不喜欢。接送的事也不需要你来，我自己的女朋友自己负责。”
陈昭先是很快点头，点到一半就愣住了，“女…朋友？？”
卫俨并不是口误，“不可以吗？我喜欢她，我们正在谈恋爱，不久的将来就会结婚。”
陈昭捂住了嘴巴，既是意想不到，也是惊恐后怕：他居然让卫俨的女朋友替他办事，还险些出大事。“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他念经似的小声祷告。
卫俨依旧很坦然，他告诉陈昭的目的也是一种变相的“警告”，而且看陈昭的反应，效果已经达到了。
“我们恋爱的事你也不许到处乱说。如果被我发现，我就告诉清清，你对她最好的朋友都做了什么。”
这是杀人诛心后，又无情鞭尸。
陈昭已经被治得服服帖帖了，卫俨便要先走，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是大福打来的。
“醒了？有没有不舒服？我马上过来。”
卫俨就这样一边说着一边走下了露台。陈昭仍不敢动，摸着墙挪了几步，听着卫俨的声音远了，才终于松了口气：
“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