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寂静无声，两个人都默认了什么，在做最后的准备。车子开进小区地库前，先在旁边的便利店停了下来。卫俨匆匆下车，买了样东西揣进了口袋。
车停稳后，卫俨让大福别动，然后自己走到副驾外，帮她开了门，将人抱了出来。从这一刻起，直到进家门，进卧室，小丫头的脚都再没沾地。
床前相视，卫俨动情地抚过她的头发、后颈，摩挲声弄得两个人都心痒难耐，“又又，真的可以吗？”
大福是个成年人了，很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在最后的准备里，她只是在，期待。她含笑，拉开还披在身上的卫俨的外套，然后提起那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卫俨的气息变得急促又低沉，他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他握着小丫头的手，一下拉开了她的外衣，和她一起倾倒下去。床垫柔软，弥散着女孩的香气。
两双手交握，指缝间都是温柔，两颗心也从未靠得这样近，近得只剩肌骨和渐渐沸腾的血脉。
微微的，刻意隐忍的，而又享受的低吟从女孩的口鼻间发出来，让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沉浸在人生第一次的欢愉里。
然而，一个电话惊破好梦，是卫俨的手机。他不想接，但铃声接连响起三次，像是急事。
终于，还是雨过春歇，好梦停留在入梦之前。
“你回电话吧，看看是谁，不要紧。”大福躺在枕上，额发轻湿，伸手抚了抚卫俨的脸颊。
卫俨不舍，咽喉咽动，长长地舒了口气，一边找出手机，一边给小姑娘盖上了被子。
电话是郑春阳打来的，“妈，有什么事啊？”卫俨先以为是工作电话才犹豫着停了下来，见是家里，难免有点无奈。
可郑春阳的语气倒真是很急：“你马上给我回家来！我和爸爸都在等你！”
卫俨从没听过妈妈这种态度，“家里出什么事了？！”
“大事，很大的事！你不是今天调休了吗？不要找借口不回家！”郑春阳近乎是命令，郑重极了。
卫俨想不到能有什么事，因为家事一向都不用他操心。正想拒绝时，身后的小丫头拉住了他，小声说道：
“回去吧，肯定是有急事才找你，不会无缘无故这样。”
卫俨并不是毫不担心家里，但这种时候把小丫头一个人扔下，也显得太混蛋了。电话里，郑春阳又在催他：
“卫俨，你翅膀硬了，妈妈说不动你了是吗？”
大福听见一笑，又推了推他。他没办法了，终于心情复杂地回了句：“您别生气，我现在回家。”
挂了电话，时间不到九点。卫俨很快穿好了衣服，却没有立即就走。眼中有万千不舍，嘴里也有万语千言，但都泯然于一片愧疚之意里，变成了沉默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