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问道,“风儿媳妇,你过来可有事?”
宋挽凝张了张嘴,但是在看到葛氏后,便重新合上了张开的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葛氏见状,冷哼一声,“怎么,是有什么话,我听不得?”
宋挽凝道,“倒不是祖母听不得,只是担心祖母听了会不高兴。只是有些事情,就是祖母听得不高兴,我也只能说。祖父将侯府的中馈交给了我,那我就得负责做好,否则如何对得起祖父的信任呢?”
定远侯一听,这又是有事了,“枫儿媳妇,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好了。”
宋挽凝正了正神色,“祖父,我最近在查大厨房的账本,发现管着厨房的孙婆子,实在是侯府的一大硕鼠!我知孙婆子是祖母的陪房,如果她只是小贪,在一定的范围之内。那我一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说什么。
毕竟我也明白什么叫做水至清则无鱼。可是那孙婆子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太过分了!”
葛氏这些日子因为宋挽凝,一而再再而三地倒霉,早就将宋挽凝给恨了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宋挽凝去死的地步。
现在宋挽凝一来就要动她的人,葛氏忍无可忍,“看在我的面子上?呵——你怕是说反了吧!你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非要动孙婆子!你就是想借着孙婆子狠狠打我的脸是吧?
好一个宋挽凝啊!宋家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不把长辈的脸撕下来,扔在地上,狠狠踩,你怕是就不会罢休!你说,你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要我这个老太婆死了才好!?”
宋挽凝仍然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眸光直视着葛氏,“祖母的话,我是万万不敢受。从我嫁进侯府起,就一直孝敬长辈,万不敢有丝毫出格之处。如果祖母非要因为孙婆子是您的人,而不许我查,也不许我动,那今日就当我没有来过。”
定远侯却道,“说说,那孙婆子都做了什么。”
宋挽凝说道,“祖父,我查了一下大厨房这三个月的账,可真是看得太有意思了。别的不说,就说鸡蛋吧。侯府每天要买五十个鸡蛋,每个鸡蛋一钱银子,五十个鸡蛋就是五两银子。
可是京城的鸡蛋,物价一般都是三四个铜钱一个!祖父,您自个儿算算,五两银子能买到多少鸡蛋?这还仅仅只是鸡蛋而已,像肉啊,蔬菜啊,还有鱼什么的,我都不想说了。我都将价格写在这儿了,祖父可以看看。”
定远侯当然不知道鸡蛋的价格,但是三四个铜板一个鸡蛋,侯府买却要一钱银子一个,这是什么道理?这简直是拿他当冤大头啊!
定远侯正愣神时,宋挽凝已经将她做好的账本交给他,上面清楚比对着侯府买鱼肉蔬菜花的银子,跟京城市面的价格。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定远侯看着这上面的内容,气得脑门冒青烟,这一个个数字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葛氏急了,“侯府用的自然得是最好的,难道咱们得跟那些平民百姓一样用低贱的东西不成?”
宋挽凝笑了,“祖母说的最好的,低贱的又是什么?难道鸡蛋不是鸡蛋,还是凤凰蛋不成?如果是凤凰蛋,怕是五两银子也买不到一个。”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