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绪走到楼梯口，踏下一个台阶，停住，坐下。
“不是要订婚吗？”她说。
韩行舟惊讶了下，脱口而出：“是。”
“我要给自己准备一点嫁妆。”信手拈来的谎言，到底是跟他学的。
“哪有女孩子给自己准备嫁妆？”韩行舟轻笑，却是轻松的。
“那我就做第一个。”周文绪说，“你介意吗？”
“不介意，”韩行舟声音惬意，慵慵懒懒，“到时我把自己送给你，抵得上你的嫁妆了。你要吗？”
周文绪轻笑，开玩笑般：“如果我说不要呢？”
“不要也得要，”韩行舟声音清清晰晰，“你没得选。”
这句话放在以前，她是没得选，现在不然。
周文绪笑而不语。
通完电话，周文绪回到房间，在浴缸里泡了二十来分钟，随后在书房临摹了一张帖子。
阿姨敲门的时候，她抬眼。
窗外，天色已是黑沉沉。
时间真是不经过。
第二天早晨，周水秋打来一个电话。
隔着电流声，两人谁都没出声。
过了会，周文绪仰起头，将眼泪逼回眼眶：“您自己注意安全。”
“你也是，注意安全。”
至此，生命中陪伴她长大的人，也要先行一步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周文绪起身，洗漱一番，泡了一杯咖啡坐在落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