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之闻循声而望,见奚静观立在纱帐后,隐隐绰约。
话罢,她单手撩开纱帐,自次间走了出来。
于之闻木愣须臾,没想到传闻中的病秧子也生的如此玉骨冰肌。
奚静观一颗七窍玲珑心,不点也聪明,而今于之闻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许襄出事了?”
于之闻还站在门槛外,并起二指捻起一绺长胡,对着个美人不好冷脸相待,点头微笑道:“许二娘子不见了。”
这笑容,倒显得他愈发猥琐。
奚静观停在燕唐身侧,冲元宵使了个眼色,元宵依命告退。
她这才对于之闻道:“怎么回事?”
燕唐抱了双臂,交叠在胸前,看似漫不经心,余光却一直盯着奚静观,显得有些吊儿郎当。
于之闻见奚静观极好说话,也不愿与燕唐耗费时间掰扯恁些,索性直言道:
“还请三娘子随我到衙门里走一遭。”
“你怀疑我?”奚静观目光沉稳,丝毫慌乱也无,“凭什么?”
燕唐哼了一声,向奚静观凑近了一点。
“于不良仅凭一张绣帕就要上门抓人,风风火火势不可挡,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可这笑脸人说得话也忒阴阳怪气,将于之闻气了个颠倒。
他微微白了脸,咬牙正要开口,又听奚静观说:“一张绣帕而已,我用腻烦了遂命童儿拿去丢掉也说得通。忻祠外里里外外都是木头砖石,于不良怎么不去问木匠瓦匠的罪,专来拿我?”
她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燕唐与奚静观一唱一和:“你要拿人,罪证何在?你敢在燕府拿人,召令又何在?”
他这时才有了几分官宦子弟该有的样子,两句话说出来,将于之闻心里的那点自得打击得溃不成军。
“昨夜元氏上下几乎全部出动,如此大的风声,我不信奚小娘子没有耳闻。”
于之闻又想起了那封神秘的信,慌乱的心神又稳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