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并没有联想到最熟悉的农夫和蛇的故事,而第一反应,却想到了门捷列夫。记忆冒出的机制,究竟是因什么而触发?
好像有句话:“无所从来”。
那条蛇,如何使它散开游走?不需要做任何动作,不需要给它烤火加温,更不需要联想什么元素周期表。只是看着它,等着太阳出来,等着春回大地,它自己散开,自己溜走,进入到你一个完看不到的地方。
好像有句话:“无所从去”。
这种心理状态的变化,我做了什么?没有什么,我只是以第三者的视角,观察它。那么原先愤怒的,是不是我?如果那是我,那么,在一边第三视角冷静观察的谁?
如果这个观察者才是真的我,那么,那个愤怒的,是假我?真我和假我同时存在我的头脑中,我该如何判别?
但是,就算那个观察者是真我,我修行需要追求和保持的东西,一如我观察呼吸时打坐的状态,但我推测,人一旦死亡,或者说是睡眠,那个观察的真我就不在了。那么,真我可以被这些阻断,真我就不是永恒的。那还修什么道?有意义吗?追求一个注定要消失的东西?
近代陶行知作为大教育家,有一句名言。“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那么,他所说的真人,究竟是什么?真诚的人?天真的人?较真的人?
《黄帝内经》素问中,所描述的上古真人,或者说道家所说的太乙真人,这种真人,仿佛能够提携天地、把握阴阳,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光。那么这种真人,大概属于神仙之类。
以陶行知的目标,大概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真人了。但以道家的目标,大概真人就不是人,是神。
那一个定义更准确呢?佛说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如果证得了,大概算得上是得道真人了。那么,看来真人,普通人都是可以得到的。
有时,我们用第三视角来观察世界,往往得不出什么概念。比如我小时候,望着蓝天白云,那就是蓝天白云,如果稍加想象,那白云就像人像狗,像雾像风了。意识从联想中来,如果没有联想,连意识都没有,是不是和死人一样?
这是个巨大的矛盾,无念之念如死人,有念之念是妄想,怎么把握呢?
从我最近看经典的思考来看,有一句话很难以理解:“打得念头死,方得法身生”。如果念头死了,是不是人也死了?比如在医学上,判断一个人死亡的最终标准,是脑电波的消失。一个没有念头的人,是不是脑电波消失了呢?如此,那不就是死人吗?
是不是学佛得道,以死人为前提?如果这样,就有一句话值得玩味了。“要想人不死,除非死个人”。那么,自杀是不是成佛的捷近呢?肯定不是,因为佛教经典早已驳斥了自杀的概念,说那是巨大的罪恶,不可能得到超升。
原来看过虚老和尚年谱,他曾经有过两次濒死经历。一次是在南京附近的江上,失足坠江,最后几乎淹死在江里,几天后,大水把他的身体冲到江边,当有人给寺庙报信,寺庙和尚把他抬到寺庙时,他七窍出血。
这种情况,在我小时候也碰到过。我小时候,有一个初中同学,私自下河洗澡,被淹死了。当人们把他打捞起来的时候,他身体僵硬,身冰冷,已经早就没了呼吸,身还保持着在水中挣扎的扭曲状态。
当时我就在打捞出水的现场。人们判断,这个人从下河被淹到打捞出水,已经大半天了,确定已经完死亡。
当有人通知他乡下的妈,他亲妈赶来进,远远看到孩子的遗体,只大声呼唤到“儿啊!”,此时,人们突然看到,这位已经死亡几个小时的同学,突然七窍流血,现场惨不忍睹。
要知道,一个死亡数小时的人,身体已经僵硬,没有体温和呼吸,他为什么能够流血呢?为什么是在听到他母亲的呼唤的瞬间发生?这是一个巨大的迷团,至今还不能解释。
也许,他当时只是假死或者濒死状态,还保留着最后的神识,只等待他最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