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蝉鸣不止,玻璃敞开着半扇,榕树🆟🐵硕大的树冠腾出一片荫蔽,遮挡住一部分日光,枝杈同习习的凉风一并挤过玻璃窗的缝隙钻了🇨🛆🚈进来。

    此时此刻,安静的教室里只能听见笔尖🆟🐵落在纸张上,奋笔疾书的“唰唰”🖶🗋声,以及——

    “咣当”

    冰🅳🊫块🗦🝶在水中融化,撞击玻璃杯壁的轻微声响。

    “啪”,笔尖一顿,硬生生从末端撅断,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断掉🖶🗋的那头弹飞出去,甩了一本的碎渣子,以及写在答卷空白处的公式里,最后那一笔不知拐到哪儿去了的捺。

    这是他今天断掉的第八根笔芯。

    吝泽抿了抿发白的唇,默不作声地拉开笔袋,摸出根新的笔芯,一眨不眨盯着笔尖往里戳🝜,两只眼几乎看成了斗鸡眼——尽管如此,他也不敢向其余的地方多看一眼。

    好🅳🊫不容易哆嗦着手把笔芯戳进去,对面飘来一句:“神仙,你为什么也会🖶🗋🖶🗋挂科啊?”

    吝泽手一顿,第九根……

    他轻轻叹息一声,干脆放下笔,拿起块用得只剩下拇指指甲盖大⚄🎻小🅘🆶的橡皮,专心致志地擦除那些笔芯弹出去时划下的飞痕。

    “二卷没写。”

    “二卷……大题一道没答啊?神仙,我能☲🃑问问你总分多少吗?🟤🟋”

    “56。”

    “哦,56。56……?”池思思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总算倒明白了,惭愧地捂住了脸:“差一道选择一卷满分啊!我一二卷合起来还没你单选题的分多…☤🁕…呜,我好蠢……神仙不愧是神仙。”

    “……”

    吝泽泛白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奈何他本就沉默寡言,到这种时候只觉得舌🈊尖打结,嗫嚅半晌也没憋出几句,复又紧紧闭上了。

    但对面的女孩儿显然不需🄂🝺要蹩脚的安慰,不出半分钟又重新打起了精神,像🅤🈣个能量源满满的小太阳,偶尔失落了就躲在山头后面独自伤心,第二天升起时又是光芒万丈。🁁

    既耀眼,又夺目。

    与他截然不同。

    吝泽捏着橡皮擦,擦得费力又心不在焉,座位正好在树荫遮蔽之外,曝🉼🌩🁴晒在日光下,又捂🝜着长袖校服,出汗量堪比蒸桑拿。水渍打湿微微泛黄的领口,长度几乎盖过眼皮的刘海湿哒哒地贴在额头上,汗水涔涔,顺着发尖滴进了眼睛里。

    盐分蜇眼,他下意识摘下眼镜揉了起来。